“而且我也查到了,你好像是因为什么矛盾而一定要离婚,顾南希是被你逼走的!我想不通,如果仅仅是因为你们两人的孩子,他大可以把孩子接走,但他没有,他把孩子留在你的身边陪着你,却每隔一两个月都会收到一叠照片,我曾趁他出去开会时,到他办公室看过,他的一个抽屉里全是你们孩子的照片,还有一些是你的,我想不通,我就是想不通,季莘瑶,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给他灌了**汤了?”
这种话,曾经秦慕琰问过她。他说他想不通,他跟顾南希两人不分上下,而且他秦慕琰又是她的青梅竹马,为什么就不能是他?
也许顾南希无论有多好,他也有他的不完美,就像她无论再怎样大度,也会因为母亲的仇恨而产生逃避一切的情绪。
可是,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这个人究竟哪里好,却偏偏谁也代替不了。
那天季莘瑶请殷桐吃了公司外边的驴肉烧,殷桐很嫌弃,说这种东西又脏又没营养,全是地沟油,她怎么吃得进去?
季莘瑶只微笑着说,是啊,我们都知道外边的食物不干净,可偏偏还是想要去吃,顾南希曾经陪她来吃过很多回。
后来,殷桐没再说什么,殷桐走了,听说她回z市后的那一个星期,就又申请调职,回了北京。
季莘瑶原以为,世界上的爱情只有两种,一种是两人生死相许不离不弃的至真至爱相守一世的感情,一种是争了一辈子吵了一辈子却偏偏要为儿女而隐忍一辈子的一种无奈却偏偏伟大的感情。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还有另一种感情,明明相爱,却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在一起,而破坏了这种平和的,却偏偏只是我们心里的一种过度的执念,执念有好有坏,有正有偏,偏偏这种感情你即使断开了,却仍然辗转反侧夜不能眠。
生活不是电视剧,她不知道什么才是爱到骨子里,只是随着孩子一天一天的叫着妈妈,随着孩子一天一天的长大,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思念的增长,这种被夹裹着的情绪总有一天都会爆发出来,她以为一切都会随着顾占中的百年归去而渐渐消散,却不曾想,在电视里看见z市地震的消息,就将她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坚持都打碎。
“只怪夜太黑,没人担心明天会不会后悔,hey~夜太黑……”
本来这里距离z市很近,这会儿大家的电话信号虽然没有完全中断,但都不是特别好,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帐篷里的几个人都看了过来。
季莘瑶愣了一下,低下头看着手机,见是一个来自z市的手机号码,号码是陌生的,却来自于z市。
她不知怎么了,忽然只觉得整颗心狠狠颤动了一下,赶忙接起电话,放在耳边:“喂?”
而那边却只听见一阵飘泊的雨声和轰隆声,季莘瑶皱起眉:“喂?”
却是在刹那,那边的信号中断,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季莘瑶脸色一变,忙再又拨了出去,却是只听见电话里冷漠的女音说着“对方暂时无法接通……”
心下的不安越来越重,她不敢想究竟是谁给自己打来的电话,只是不停的趁着这边还有信号的时候向那边拨着,不停的对方无法接通,直到她的手机信号也完全消失。
……
一夜无眠,凌晨五点的时候两架被派来的直升飞机终于赶到,季莘瑶随着那几位省领导一同坐进飞机,终于在天亮的时候赶到了重震灾区的上空。
“目前灾区的楼房百分之八十都已经倒塌了,伤亡暂时无法统计,飞机只能停在那边一个学校的操场,大家下飞机后,一定要记得离房屋高楼远一些,记得一起行动,别乱走,季小姐,前方有记者团队,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时候,可以和他们一起走,这样也安全一些。”
那边省领导一边交代着,一边回头与旁边的其他人安排事物,季莘瑶只点头,没有插言,直到下了飞机后,她便趁机在一间连夜搭的帐篷外拉住一个没有没有受伤的中年女人:“请问,顾市长,顾南希去了哪里?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周围的人们,哭的哭,绝望的绝望,没有表情的没有表情,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救着自家的人,一群人呼喊着哪个下边还有人,求人帮忙救出来,季莘瑶心下不忍,忙陪着大家一起去搬着那些房屋碎挖,没一会儿手上就磨破了皮,直到最后手心出了血,终于及时救出一个被埋的浅一些的人,她就忙转身跟着省领导去了重震灾区的核心地。
“怎么查了?顾书记还没有消息?”那些省领导与几个人交谈完后,急切的问了一句。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露出忧色:“还没有消息,电话实在无法打得通。”
“派直升飞机找了吗?”
“昨晚就派了,但目前还是没有找到人,昨天下午顾书记赶到这里后,直接和救援队一起救人,深入了灾区,后来大家都在忙,虽然有人跟着顾书记保护着,但是当时被埋的人太多,大家路过,都会回头伸一把手,后来就不知道顾书记去了哪里了,我听前边有一拨部队的人说,昨天最后看见顾书记,是在前边震源中心的上水村,那边现在太惨了,除了飞机,没有车能进去,而且那里现在也没人敢过去,雨太大,余震不断,那边还有断崖,很有可能就会遇到泥石流滑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