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按住耳朵,一个劲的朝着那井口瞧看,不多时,竟然有一个漆黑的身影从里面跑了出来,那身影是虚影,竟然是一只鬼。
而且不是一般的鬼,是充满极大怨气,又经过数十年修炼的怨灵!
怨灵比鬼魂,恶鬼更加恐怖,它是人类负面情绪诞生的造物,恰恰怨灵身体气息极其庞大,现在又吸收了那么多人的魂魄,已经达到了和袁依依不相上下的地步。
“混账,让我死都死的不安宁,我要吞噬你们!”怨灵悲鸣着,张牙舞爪朝着我扑来,阴阳眼不得不再次强行打开,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然而我却看到在怨灵的身边,竟然有数百的魂魄,有生人的魂魄,也有死人的魂魄,一股脑儿,全部朝着我冲来!
我大惊失色,连滚带爬,朝着边上一扑,躲过了那厮强绝的一击,而在一边的袁依依则用妖术聚集了一个又一个的血色妖球,犹如炸弹一样,朝着那怨灵丢去。
但怨灵没有实体,那些血色妖球竟然丢丢了个空,此时袁依依无计可施,而我立刻抓住一大把符咒,洒在了怨灵的头上,那怨灵惨叫一声,遁入了空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我以为它已经逃掉了,但没想到那怨灵竟然在我身边出现,一张血盆大口,朝着我吞噬而来,我神情一恍惚,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要被吸扯进去,毕竟我是一个符师,对付一般的粽子还可以,但是对付这样的怨灵,根本没有什么经验,这样的鬼物,应该是道士来收拾才对。
但我此时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与那怨灵一阵缠斗,从晚上一直斗到了黎明,在最后关头,我咬破舌尖,吐了一口精血洒在它脸上,它终于被我的精血给烧伤,现出了原型,竟然是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人。
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我祖父曾经遇到的教书先生,我眼皮子已经非常重了,眼前一阵模糊,看东西也不清楚了:“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我恨,我恨啊!我对村子里的人,倾囊相授,最后竟然落得了如此下场,我恨啊……”教书先生不甘心,一双眼睛流下了血泪。
此时太阳渐渐升起,教书先生乘着我不注意,就跳进了古井之中,我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天就告诉了我父亲,而我父亲在村子里还是有些名望的,毕竟在我小时候他是第一批跑到外面做生意的人,虽然最后失败了,但那些光辉事迹,已经家喻户晓了,在我父亲最辉煌的时候,还带了村里面几个年轻人一起闯荡,他的名声也不错。
父亲当天就召集了村里面的一些汉子,大家动员将古井挖开,最后在下面打捞起了一副已经朽烂的差不多的尸骨,而我作为村里面唯一懂点法术的人,开了坛,做了一个最基本的超度法术,当天就将那教书先生的骨骸给葬了,还竖了一块大理石墓碑。
稀奇的是,在我回去的时候,爷爷正蹲在门口拿着烟枪,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虽然身子骨依然瘦弱,但却显得很精神。
父亲并没有将这事情告诉他,只是我爷爷没有认出袁依依,毕竟袁依依脖子上带了黑雪送她的神奇玉石,压制住了她的妖气,从外表看,袁依依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姑娘而已。
不过我爷爷还是很清楚发生在自己身体上的事情,当天就把我叫到了他房里数落了一顿:“臭小子,你可知道怨灵和鬼魂完全是两个概念,你竟然这么冒失,万一出个什么事情怎么办?!”
我讨笑道:“这不是没事么,而且爷爷你教我的符术也没办法,那符术针对鬼魂怨灵的手段很少。”
爷爷白了我一眼,他跟我说,我会的符术只不过是很小的一部分,符师道士是道家的两个分支,而且各有千秋,但符师的数量相对于少,因为符师大多只是针对有实体的敌人,但是道士却是针对神灵鬼怪的事情。
还有阴阳师,是道家的另外一个分支,当然这个所谓的分支,并不是指手段的高地,而是指功夫的流派。
所谓的阴阳师,练得是法术和身体,符师注重身体和武功路数,而道士注重是法术方面,老爷子笑盈盈的看着我,又乘着这个机会,将他很多会的符咒也纷纷传给了我,我这才知道,原来老爷子之前传给我的,都是一些皮毛而已。
不过得知我用枪械代替纸符的时候,老爷子暴跳如雷,差点没把我给撕掉,他大喝了起来:“臭小子,素来黄纸符咒是道家的精髓,你用这枪械代替符纸,有用么?”
于是他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盒子,竟然是一本纸符的大全,我十分惊奇的发现,这纸符竟然还有纸张之分。
普通的纸符都是黄色的,而优秀的纸符竟然是橙色的,我甚至还看到了仙符两字,我吞了一口唾沫:“爷爷,这仙符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不应该是我们凡人接触的。”他郑重的看了我一眼,“不过眼下你也成年了,能理智使用我传给你的符咒,我就将仙符这个东西给你……”
他又从盒子的底部撬开了一个三合板,里面竟然夹着一张皱巴巴的红色纸符,上头写着一个复杂的无法想象的符咒,老爷子叹了口气:“这是当年我师父交给我的镇派之宝,阿杰,我五十岁才开始学习符纸,所以符纸这个东西我很懂,但实力在同行之中却是垫底的,因为我学的时候已经老了,而我在八岁时候教你画符,就是这个道理,我希望你能重振我们符师的门派。”
“门派?”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