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河水流淌得太急的关系,所以河水并未封冻,只有河岸边上被冻结上了,有些地方流淌得稍微慢点,也只有表面上几厘米厚的河水被冻上了,有一处地方,拿手电离近了,还能看到被冻在其中的小鱼。
阎刚在小屋周围走了一圈,然后走到河边,指着对面的刑术道:“刑老板,你先过来看看。”
刑术点头,按照阎刚的指示过河,同时让田炼峰和贺晨雪原地待命。
过了河之后,阎刚带着刑术绕了一圈,问:“你觉得这屋子建起来有多长的时间了?”
“很长,至少十年往上说了。”刑术摸了下那木头,“从木头的质感来判断,少说有二十年,而且是杉木,这种杉木在这个林区应该很少见,以前我帮人鉴定家具的时候,跟一个老师傅学过,他说同样的杉木因为气候等关系,密度质地都不一样,建这个屋子用的,不应该是小北湖林区的,而且用了古法防腐,现在的防腐手段,杉木都闻不出味来,但这屋子外表还闻着有一股类似农药的气味,这么多年都还有,说明这种防腐手段应该是建国前使用的,而且是土鲁班干的。”
“土鲁班是什么?”田炼峰此时已经走过来问,也将贺晨雪给搀扶了过来,两人在河对面实在待不下去了。
“解放前,有些人为了逃避战火进了深山中躲避,但这种人有手艺,会用木头做很多的东西,例如说弓箭之类的,还能设其他的机关,这种人大多数都成为了土匪,或者是为了吃喝为土匪卖命,就被称为了土鲁班,这些人千万别小看,手艺可以说是一流,在解放前夕,还形成了一个自己的所谓门派,传授的都是失传的一些木匠手艺和要领。”刑术指着那原木道,“这种就是用土鲁班的防腐技术做过的,虽然我不知道确切的,但知道那股农药味,但实际上对人体没有任何害处,也是奇特的地方。”
阎刚看着那屋子的门:“那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不过只能将窗户遮盖起来之后再用炉头做点简单的热食,就算有炭坑也不要用,因为雪停了,夜间的天空都很透彻,飘上去的烟好几公里外都能看到。”
“行。有住的地方就好。”田炼峰觉得自己快冻透了,打算进去之后先换一双袜子。
阎刚走到门口,发现门口挂着一把老锁,锁的样式也是解放前才有的,而且是全铜的,铜的表面有一层厚铜绿,也就是说这把铜锁算是生锈了。
阎刚正要开门,刑术示意他先不要动,自己比划了下那铜锁的位置之后,这才让阎刚开门,开门之后,让田炼峰和贺晨雪先进去,自己则拿着那带着铜绿的铜锁沿着屋子走了一圈。
阎刚很纳闷,跟在他后面问:“你在干什么?”
“阎王,东北的地形地貌你大多数熟悉,你知道小北湖林区在近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内,有没有发生过洪水?”刑术拿着铜锁问道,又凑近闻了闻那木头,上下仔细闻着。
阎刚快速回忆着:“山洪倒是有两次,我还是在县志上看到的,但是洪水就不可能有了,有也不可能蔓延到这个地方来。”
“不,肯定有。”刑术指着那铜锁道,“铜锁产生铜绿了,也就是生锈了,铜生锈的条件只有同时处于空气和水的作用下,虽然说这里是林区,夏季雨水多,铜锁也容易生锈,很正常,但是这屋子的防腐木头告诉我洪水的事情,你来。”
刑术蹲下来,往下数着木头,随后指着自己腰部以上的木头道:“你凑近闻,这个位置往上的木头的气味比下面的气味要轻微许多,下面的气味却要浓烈许多,这就说明,曾经有洪水淹没了我腰部以下的位置,至少到这里了。这种防腐技术就这样,只要在水中时间久了,就会散发出这种药味,至少好多年都不会散去。”
阎刚点头:“你是开始就发现了,还是看见铜锁之后?”
“看见铜锁之后,因为上面的铜绿分布问题有点怪异。”刑术摸着铜锁道,“只有铜锁底部位置的铜绿最多,但这种情形极少,要知道,铜如果一直处于淡水之中,只要不拿出来暴露在空气之中不容易生锈,但一旦拿出来接触空气,就会产生铜绿,但在盐水中基本上第二天就会产生铜绿。铜锁底部的铜绿这么多,表示底部接触到了水,但又不是一直处于水中,所以我才推测这里发生过洪水。”
阎刚看着周围的树木:“对,如果洪水时间太长了,周围的树木是看不出来的,因为它们是活的,但砍下来的木头就不一样了,金属也不一样。”
两人刚说着,就听到里面的田炼峰喊了一嗓子:“什么玩意儿啊!”
两人立即冲进屋子,就看到田炼峰仰头用电筒照着房梁,而贺晨雪则平静地站在一侧仰头看着,没有半点惧色。
阎刚见手电打开了,立即关门,又用自己的毯子和防雨布将窗户挡上,这才回头来看房梁,这才看到房梁上吊着一个不知名的东西,那东西像是什么动物,但四肢都被绳子绑在房梁的四个角上。
“什么玩意儿呀?”田炼峰看着那东西,不断挪动着位置,仔细观察着。
房梁上挂摆着的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四不像,身体像是鹿的,但脑袋却是狼的。
许久,田炼峰看到那所谓的鹿身屁股后面的两团白毛,这才道:“这是狍子吧?”
“狍子的身体,狼的脑袋,前两只脚上面有熊爪,后面两条腿有虎爪,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