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熟悉的震动声,把睡意朦胧的易北寒惊醒了,他眯缝着眼睛,抓过手机,熟练地摁下了接通键——
“喂!”
朦胧低沉的沉睡声。
“寒,你在睡觉?”
白锦瑟惊讶的声音,这个男人怎么大白天还在睡觉?
“嗯,锦瑟?有事吗?”
易北寒翻了翻身,喃喃着问。
锦瑟?
旁边的女人心里一沉,心口更加压抑起来,也随之闷闷地翻了个身,背身过去。
“爸爸给我们选好了日子,就在下个月,你现在过来找我吧,我们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情。”
婚礼?
很抱歉,她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讲话,而是手机音质太好了……
顿觉心口闷沉的喘不过气,夏言往外挪了挪身体,仍觉凶口堵的难受,干脆下船,踩着拖鞋去了侧卧。
船上迷迷糊糊的男人像是没有发觉,继续讲了着电话,但语气里明显有了一丝不耐烦。
“好,婚礼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吧!”
“寒,你不要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好不好?这可是我们的婚礼?你现在在哪?来我家找我吧,刚好我爸爸也想跟你聊几句。”
“我刚喝了点酒,脑袋有些沉,晚会过去找你!”
“那好吧,那我晚上在家等你!”
“嗯,挂了吧!”
挂断电话,易北寒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说来都怪夏言,因为他刚才一口菜没吃,连喝了一瓶高度数白酒。
她是不是一个可恶的窃听者?
竟然偷听他们讲话?
可是……
她好想知道他未婚妻找他到底有什么事情,好奇心作祟下,夏言并未去侧卧,而是站在隔扇后面听了他们的讲话。
她听见——
‘婚礼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吧!’
他们要结婚了?结婚了?躺在她船上的男人要跟其他女人结婚了……
‘晚会过去找你!’
躺在她船上的男人跟另一个女人说,一会过去找她……
是不是泪腺太发达了,眼泪总是很轻易就在眼眶打转,夏言捂着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躲进了旁边的侧卧……
她怀着他的孩子,他却要跟其他女人结婚了……
有时候,她好恨这个男人,好恨这个男人……
夏言趴在船上呜呜哽咽起来,凶口传来一阵阵闷痛,就像是被无数双爪子撕扯一般,剧烈地疼痛起来……
她知道这样患得患失的情绪会影响胎儿的发育,可是她就是抑制不住地想哭,是不是该找个人诉说一下,会好点?
一个人发了好一会儿呆,夏言擦擦眼泪,返回隔壁房间找到手机,又回来,打给谁好呢?李老.师身体不好,不能跟她说这件事情,澈儿?就打给澈儿吧,说不定这个古灵精怪的女人能给自己想出什么好点子呢!
可是在有什么好点子能阻止易北寒跟白锦瑟结婚吗?
又忽然想起厅的一个储物柜前,半蹲在地上,掏出一只盒子,从里面取出妈妈留给她的唯一信物——长命锁。
拿在手里摩挲着,低低呜咽着断断续续说着什么……
也不知道说了多久,旁边的响起手机手机铃声。
夏言擦了擦眼泪,看了看来电显示——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