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晗玥突如其来的指责,让帘水一愣,瞧着她那越走越远的身影,甚是陌生,似乎与当初的她不一样了一般,她撇了撇嘴,低着头跟了上去,宫中确是有教导过她,不说不问服从的道理,但在段晗玥的身边,她却认为这个规则是不存在的。
房门碰的一声关紧,她被关出了门外,眼中多了份不悦,她立于门口,双手放于身前,不敢再到处走动。
段晗玥敛下了自己眼中的那抹倦意,将落在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插入了刀鞘,收于了床塌边,放在了不让人发现的隐蔽之位。
她轻叹了口气,瞧着这房间里面的一切,甚是熟悉,却让她多了一种陌生,“娘亲若有一日无法保护你,若有来世,娘亲再来向你赔罪。”段晗玥抚着小腹低声的叹着,眼中那抹坚定,肯定了她心里的想法。
远在凤朝的段君琰正一脸沉思苦想的坐在含月殿之中,秦莹莹已秦妃娘娘晋封为了秦贵妃,一身的荣华富贵,珠光宝气,却未让她有动心将面上的面纱揭下,来这含月殿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她手端着糕点,未带一句宫女,独自进了含月殿的主卧,唯有在那里,才能找到段君琰,她深知段君琰对段晗玥的感情,竟有些羡慕那逃出了凤朝的段晗玥,能让一个男人如此的死心塌地,不求生死,只为得到她,是何等的荣幸,况且这个男人还是整个凤朝之中,最为位高权重,轻言便能决定生死的王者。
“皇上,臣妾莹莹求见皇上。”没有他人通报,秦莹莹乖巧的自报了家门,随后似乎是习惯性了一般,她主动推开了房门,而里面那抹落寞的身影,正一脸严肃的坐在书桌边,手中似乎还在写着什么。
她款款走去,手中的糕点更是放置在了一边,秦莹莹瞧着他现在的模样,与书桌上的画卷,竟看愣了眼。
笔墨之下,栩栩如生,近似天仙般的人儿,让她不禁感到诧异,天下如何有这等美人,她细看于那副画,这才发现了这天下当真有此人,原来在段君琰心里的段晗玥,竟然会如此的美,不带一丝的凡尘气息。
倘若平日看着,并不会觉得她美的如此的特别,但这美出自于段君琰的心,绘自于他的笔,一切竟显得那样的自然,羡煞了旁人。
“你何时来的?”笔落,段君琰未抬起眸,而是将深邃的目光放在了画上,这画上的人边上,还空了一个位置,却无人再落笔,本以为段君琰会再画下去,却不想那空白便当真就那样空着。
“不过片刻,皇后娘娘当真是天姿耀人,就是天上的仙子也不及皇后娘娘姿色的一毫。”秦莹莹丝毫不顾及的称赞着,段晗玥的姿色确是有着让人称赞的想法。
“若是玥儿在身边,这画像便可交由她……”此后的话,段君琰便再未说出去,只有说到段晗玥的时候,他的眼里才有柔情,将画卷平放于桌案上,环着书桌旁出来,段君琰冷冷的从她的身边走过。
“皇上打算何时将这凤朝改姓?”秦莹莹大胆的问道,殊不知她此时的手在不断的颤抖着,这一问涉及了前朝之事,后宫之人不得干涉前朝之事,这是例代下来不成文的规定,本以为段君琰会责备,会惩处她,却没有想到,迎来的竟然会是一声冷笑。
“呵!改姓?那不过是道圣旨的事情,只是时候未到罢了。”他未详说明自己为何没有如此做的原因,秦莹莹不敢妄加猜测,这一问已经如同快让她觉得要了自己的命了,如何再问下去。
“你先回去吧,这含月殿并非是你可以多呆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尘一埃,皆是段晗玥留下来的,他心中有千万个不愿,让这含月殿里面的一切被人染上了世俗尘埃。
“臣妾告退。”秦莹莹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朝着门外刻意镇定着脚步,退出了这个主卧,关上房门,如同得到了解脱一般,她松开了自己紧握的手,用力的呼吸着,随即慌忙的逃出了这个含月殿。
刚走出门,一抹身影阻止了她离开的脚步,秦莹莹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你怎么会在这里!”秦莹莹左右看了看,见无人,“皇上还在里面,你快走!”她想也不想的直接想要赶他离开。
“臣正是奉命来见皇上的,不知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听到了什么?”席榕景不经意的打探道,话毕秦莹莹面色煞白,她不知如何作答,双眸惊恐的摇着头,比起在牢房里面,更让她觉得生死的可怕。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秦莹莹一把推开了席榕景,踉跄着脚步,慌张的跑开了,瞧着她那身影,席榕景面色难看的进了含月殿,心中的顾虑也越发的多。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她一路重复着这句话,疯了一样的跑回了绘荷宫,将自己紧紧的锁在了房间里面,任谁敲门也未有任何的动静,宫中是是非地,多说一句,便是生死一线。
幽暗的房间里面,席榕景不敢言语的跪在地上,现下在他的面前,他不敢有丝毫的放肆,那般忠诚的模样,几近让他忘了,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攻打西凉之事,朕主意已定,莫要忘记,秋书是玥儿交托给你为妻的,可别等到攻下西凉之后,让玥儿知道你未有在善待秋书。”段君琰此言,虽说无意,却也在不经意间提醒了他,现在身边的夫人是秋书,该在意的人是秋书。
“臣定安守本份的为皇上攻下这西凉的天下!”席榕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