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昀宸一脸誓不罢休的模样,惹得段晗玥含笑转身,嫁与不嫁又有何关系,再如何嫁,嫁怎样的人,也不会是她所爱的那个男人了,从出了凤朝开始,对于为人妇一事,便再无寄予任何的希望,段晗玥从袖口中取过早前南昀宸送她的暖玉,递到了南昀宸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南昀宸看着那块玉,顺势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倒不如普通的公主一般纤嫩,却像是一个宫女一样,耳边不禁响起了早前下人向他回报的有关于段晗玥八年前的事情,八年无一下人伺候在旁,也难怪了她的手会如此的粗糙。
“本就不是本宫的东西,又如何能收在身边,宸王的心思本宫明白了,就算是指给大臣,本宫也绝不作后宫妃,这话宸王听着可满意?”她也是后宫中人,自是从小见着那些个妃子是如何争宠的,又是如何在无防备死去,亦或是终日活在算计中,她厌恶那样的日子。
南昀宸一愣,似是未听清她刚刚所说的话一般,段晗玥伸手直接将暖玉塞到了南昀宸的手中,冰冷透骨的手触碰到他的那一瞬间,他竟以为是过去的那人,如寒尸一般的感觉,“本宫乏了,便不陪宸王了,铃双送宸王。”段晗玥又重新拿起书来,床下有暖炉,竟也未能让她的身子稍稍热起来,南昀宸错觉般的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
铃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暖玉在手显得异常的滚烫,这暖玉本不烫,可在他手上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迈着脚步离开了这个房间,停留在了房门外,看着手中的暖玉,嘴边默念着:“宁嫁大臣也绝不做后宫妃……呵”他笑着离开了玥璃轩。
前脚刚走,这后脚南千越兴致冲冲走进了玥璃轩,嘴角还洋溢着一抹甚是喜悦的笑容,“国主,奴才去通报一声。”南千越身边的太监意欲去通报,却被他阻了下来,“你下去吧。”
刚准备敲门,便听到了里面的女子的声音响起,似是一人在自言自语,可南千越知道,铃双不会说话,自是只剩下段晗玥一人,侧耳倾听着里面的一字一句。
“铃双,随本宫来西凉可后悔?”段晗玥轻叹了口气,自从离开后,她这一声声的哀叹越发的多,铃双干脆的摇了摇头,“可是日日向你主子在传书信?”段晗玥并非愚钝之人,这简单的手法她又岂会不知呢,日后西凉兴许会是凤朝一统天下的第一步,她又如何能够不去找些有利于凤朝攻打西凉的消息呢。
铃双犹豫了半晌,甚是尴尬的别过了头去,依旧摇摇头,段晗玥知道,这定是段君琰吩咐的,继而又开口说道:“你不必掩饰,他的心思本宫知道,只是这里毕竟是西凉,日后收敛些,否则本宫保不了你。”
铃双睁大了眼睛看了过去,她所汇报的不过是段晗玥在这西凉的一举一动罢了,为何要收敛,不免甚是疑惑。
“日后本宫是要嫁为他人妇的,本宫的归宿只会是西凉,而他从今往后只会是本宫的皇叔,可明白?”铃双眼中略有些许的迟疑,终还是点下了头,突然门外一阵敲门声,段晗玥与铃双对视了一眼,理了理自己的被褥,继而又对着铃双点下了头,门被打开,一身明黄色从走了进来,如同阳光一般照射在段晗玥的身上。
“国主!?晗玥见过国主。”刚准备从床上下来,却不想南千越一个快步将她按在了床上,“不必行礼,可有好些?还是未消下去,是昀宸的错,朕定将他抓来向你赔罪。”南千越略有些许的恨铁不成钢,继而又愧疚的看着段晗玥。
“国主说笑了,宸王毕竟是个王爷,岂有抓来给晗玥赔礼一说,晗玥也有错在先。”段晗玥毕恭毕敬的模样倒是显得甚是疏远,南千越尴尬的看向了一边,不知该如何再接下口去,房间里面顿时沉默了下来。
“还在看书呢?”顺着书他看到了一具药瓶,那药瓶于他而言甚是熟悉是皇族专有的,就连太医院也没有,可见南昀宸已经来过了,房间忽视了那个药瓶。
段晗玥点了点头,柔声说道:“闲来无事,看书也能打发些时辰。”她却很是享受这种无人打扰的生活。
“有一事,朕还是认为该与你说起,早前确是朕向你提的亲,如今你可愿嫁给朕?”南千越竟这般的直接,段晗玥手一抖,诧异的看了过去,怎么也没想到今日会听到这番话,南千越这个男人与她见面不过寥寥几次罢了,谈何情,谈何嫁。
“国主,晗玥……”可话刚吐出,她便又咽了回去,她来西凉本就是为了嫁人,方才才提及不作后宫妃,现下便绝然不可能再打翻之前所说的话,他即这般光明正大的问,而非直接下旨,便意味着他尊重她的想法,“晗玥不愿。”
良久,才换来南千越的一抹苦笑,“早知你定是不愿的,你当真与其他女人不一样。”南千越的脸上写满了失落,却依旧扯出那淡淡的笑容来,段晗玥明白他此时的心情,正如当年她爱惨了段君琰,终得不到回报是一样的,唯一想不明白的便这南千越的失落到底是从何而来,她并不认为南千越于她是有感情的。
段晗玥并未作任何的解释,到了一定时候他会明白,这入宫为妃一事于她而言到底适不适合了,如今再多的解释也是枉然,“今晚同朕一起用膳吧,朕先回去批奏折,戌时三刻再来寻你,你好生歇着。”南千越落寞的起了身子,离开了房间,段晗玥这才将手中的书给放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