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坐到萧政对面,平淡道:“说白了,我与萧烈就是意气之争,当年太子谋反案事发,我外祖一家连带我娘被郑帝杀了个干干净净,所以在我入东都时,亲手杀了郑帝,但同时我更恼恨于萧烈的不作为,他明明有能力保住我娘,他非但没这么做,反而是亲眼看着我娘喝下那杯毒酒,非不能也,实不愿也!”
萧政犹豫了一下问道:“这天下还比不过一个女人?”
萧煜冷笑道:“即便撇开我娘之事不谈,我与萧烈愿意通力合作,可接下来是该我去东都当一回孝子,来一次兄友弟恭?还是萧烈来我这西都,做一回慈父,顺便颐养天年?天底下为了那把椅子而骨肉相残的例子,还少?”
萧政喟然叹道:“你们父子之间的一笔糊涂账,谁也算不清,不过眼下形势,就连外人也看出来了,你只要和萧烈联手,位于大易一线的秦政则必死无疑,然后拉拢安抚牧人起以防后建,最后只剩下一个红巾军,举手可灭,那时则大业可成,天下可期。只要得了天下,不管是谁坐那把椅子,总归是萧家人的天下,你若肯退一步,待到萧烈百年之后,那把椅子也终究还是你的。”
萧煜脸上冷笑更重,说道:“萧烈是人仙体魄,怕是我死了他都不会死。”
萧政这个曾经位极人臣的老人摇头叹息道:“我老了,不知道此生还能否看到咱们萧氏一门一扫天下的那一天。”
萧煜转身离开萧政的书房,在转过身去的那一刹那,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