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想到这里俩老头不禁一起喟然长叹,仿佛约好了一般。那王真人心中也想:“想我师兄弟二人苦修三十余载,初云决停留在二层顶峰却不得寸进,赖宗门眷顾派了来干些迎来送往的闲差,实则是在此养老。平日里贪恋些世间黄白之物,靠此行走宗门,倒也勉强苟且而活。教了这些徒弟,本打算教个有出息的出来,也好沾沾光。不过徒劳啊、徒劳”。
实际上,这师兄弟二位初来紫霞观时,诲人不倦,也想培养几个得力的弟子,盼在宗门内扬眉吐气一把。可惜,年年岁岁花相似,资质绝佳的弟子早就被宗门挑走,那还轮得上紫霞观。纵使是些资质中下者,却也不愿呆在这里,受同门嘲笑。久而久之,剩下来的这帮弟子,就只有用愚钝来形容了。
接下来终于轮到阿呆登场,俩老头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在二老的授意下,大殿正中并排摆开两列各一十八根长烛,每两根相隔半尺,让阿呆劲量鼓动掌风,吹熄蜡烛。按着门规,依次类推:初云决一层可熄灭三到四支;两层巅峰可以熄灭八到九支,三层巅峰可以熄灭十二根,剩下的象征四、五卷大成,暗合天罡之数,实则充做照明之用。
众弟子对此习以为常,此刻纷纷注视场中阿呆。只见这位爷,痴痴怔怔,脚下不丁不八,堪堪摆了个起手式,似又犹犹豫豫迟迟不见出手。众皆恻然,想他才多大年纪,来得观中尚不足月,这化气成形如何可得。就连长青长柏兄弟练功最是勤奋,也自诩只能挥灭三四只。
众人皆醉、爷独醒,阿呆此时正自犹疑是否留力,又怕留得多了失去内试的资格。看见两位师傅鼓励的眼神,方才右掌平挥出去,这一次使得是七分力。只见火苗摇曳了一下,瞬间熄灭了八支,耳畔只听得众弟子“轰”的一声喧哗,只道糟糕,留力多了。只见两位师傅手捋须髯,目露赞许之色,方才长松一口气。此时众人均未觉察,俩老头刚刚袖里乾坤,真气鼓荡了那么一下。
结果似乎大为了然,阿呆被俩老头着实赞了一番,朱真人甚至老怀大慰曰:森源乃是修真届一朵奇葩,小小年纪就达到初云决两层境界,紫霞宫兴旺在即,仙剑宗又多了一个大有前途的弟子。此番定要向九门总管事凌云真人保荐,让阿呆登堂入室,成为外九门正式弟子。
一切来得太快,阿呆此时只听见大殿内一片嗡嗡之声,除了知道自己可以与长青长柏两兄弟参加内试之外,其他的一句也没听进去。眼中仍然直勾勾盯着两排长烛,心中跃跃欲试,还真想看看自己奋力一挥到底可以弄灭几支。只是碍着现在大伙都在看着自己,强行忍住好奇心,呆立殿中也不知说些什么。
“好了、大伙散了吧,森源啊,你留下,为师有话要说”。
王真人一边吩咐,一边散去众人。阿呆趁殿中大伙各自施礼完毕走向门口,难耐少年心性泛滥,翻身一掌直劈而下,却见第二排蜡烛竟然只有最前端的两支熄了,其他的毫无动静。不禁心内大失所望,只道自己的水月斩仍差火候。
这一幕却被观主朱真人收在眼底,老头心中暗笑:你道是你真有本事?要不是我老哥俩暗中出手,各自熄灭四根,哪有现在这般光景。眼见此时殿中只剩阿呆、王真人连同自己三人,观主朱真人眼望阿呆意味深长的说道:“森源啊,这一个月来,你师傅和我都看在眼里,你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修真奇才,明日为师会向宗门禀报收你正式入门之事。不过,有件事你可要知晓”。
王真人沉声喝道:“跪下受戒”。阿呆顺从的双膝跪下,耳畔听到:“月初收你为记名弟子,实乃从权之计,那时你何去何从全凭你心。但一入门墙,终身不得叛教,那时可是由不得你。所谓门规森严,你可要知晓。”
阿呆心里此时正冰火两重天,一方面是自己终于获得内试资格,又能与那二女相见,此为大喜。一方面,是自己水月斩火候未到,尚难堪大用,此为隐忧。观主的话,这位爷心中还只明白个大概,此时的阿呆并不知道,今日此番话对他个人意味着什么,对仙剑宗这个小门派意味着什么。
完全沉浸在自己一方世界中的这位爷,干干脆脆脱口而出:“承蒙二位师傅厚爱,弟子方可登堂入室,此恩弟子谨记,他日修真有成,弟子必报效宗门,不负恩师垂青”。“好!森源起来,三月后内试时你一定要记住今日为师所言,千万记得:你初来、尚年幼、功力又弱,万万不可与人动手,只能自行演练、如遇邀战万不能答应,这件事你定要仔细了,切记!切记!”观主慎重告诫阿呆,须发蓬张,面色颇是严厉,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直震得大殿中一片回响。王真人见师兄动用内力,敲山震虎、心中暗暗点头。
阿呆内心兴奋,神采飞扬,不自觉间丹田激荡,大声回答道:“是!弟子谨记!”!!!这一答带动内息,声震屋瓦。
堪堪话音刚落,“哗啦、噼啪”只听一阵外物自高处跌落的声音。三人寻声望去,只见那第一排蜡烛靠近顶端的部分,厚约一分,一片片齐齐跌落,断口处平滑如刀切一般,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