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夏国的时候,以为黄文道操控的警察局已经是很黑暗了,但是现在曾楚南才知道,全州的警局已经很不错了,现在他呆的这个警局,更是暗无天日,没有人提审他,就只是把他像狗一样的关起来,然后每天给他提供一些难于下咽的手抓饭维持他的生命,每天三次放风的机会,平时再急也不会放他出去,憋不住就只好在房间里解决,过的几乎是封建社会的那种囚犯生活。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的人权可言。
曾楚南无法照镜子,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像一个鬼,因为很多天没有剃胡子也没有洗澡了,身上发出一种腥臭,那个纵横全州叱咤风云的南清会大哥,现在比街上的乞丐还不如,因为乞丐至少可以享受阳光,可以享受自由。
曾楚南开始安静下来,他不再闹,又恢复了在全州时那段老僧入定般的状态,他每天坐三百个虎卧撑,然后在房间里作跳跃练习,他要让自己的肌肉保持活力,每天做完锻炼后,他就盘腿坐在角落里,像一个和尚一样入定,每天送来的手抓饭他都吃得干干净净,他似乎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眼里才会发出狼一样的幽光。
大约又过了一周的时间,曾楚南终于被蒙着头带离了牢房,他被扔进一个池子里,水里有消毒药水的味道,这是让他洗澡了,也顺便除菌。
曾楚南还是不闹不叫,安安静静地把全身上下洗了个干净,换上了警察给他的干净衣服,那是一种蓝色的制服,看起来很奇怪,果然如那个华裔警察所言,他是要被特殊处理了。
至于是怎样的特殊处理,曾楚南不得而知,不管如何,离开那个暗天无日的肮脏的牢房就是好的。
在被带上手铐脚镣之后,警察开始帮曾楚南理发和递胡子,所谓理发,就是把所有的毛发剃得干干净净,然后再次被蒙上头,扔进了一个闷热的货车车厢里。
车箱里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其他的人,那些人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语言,应该是拉菲国的一些地方方言,他一个字也听不懂。
在闷热的车厢里不知道颠簸了多久,这过程中有人开始呕吐,呕吐物难闻的味道弥漫整个货车的车厢,曾楚南一直忍着不让自己也吐出来,他盘腿坐在车厢里,让自己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问。竟然睡着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货车的车厢门被打开,曾楚南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虽然被蒙着头,但他知道这里应该是海边,他记得只有海边才会有这种味道。
然后又被押上船,还是一堆人扔在一个货舱里,就像关畜生一样。
曾楚南知道自己果然是不用死了,如果要杀他,完全不用这么折腾,不会坐了车又换船的,要他死都不用开枪,直接扔海里就行了,既然这么折腾运输,那肯定是要把他和其他人送到一个隐蔽地方去,至于到底要送到哪里去,他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命运完全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他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除了接受之外,毫无办法。
曾楚南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他知道自己离亚菲国的首都马拉越来越远,这就意味着被解救的可能越来越小,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正像狗一样被扔在一个货舱里,带往一个未知的地方,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别人又怎么可能会找得到他。
世事果然无常,曾楚南心里一声长叹。
他原以为自己雄霸全州已经登顶,后来却遭遇了木清萝的反目,接着又是金慧兰的离去,他心如死灰生无所恋,觉得自己看透了人生的聚散无常,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还会有如此的劫难在等着他,这是命运不怀好意的一次玩笑,还是要让他再次涅槃重生?
曾楚南头上的头套被扯下来的时候,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然后看到了满天星光,这让他心里充满喜悦,因为他没死,而是被带到了一个岛上。
“都听好了,你们都是罪不可赦的重犯,但是你们不符合公开审判的条件,所以把你们带到这里来,这里是亚菲的特别监狱,你们将在这里度过你们的余生,在这里你们有相对的自由,你们需要工作,然后你们不会挨饿,你们可以想女人,因为这里妓女,但是你们不能离开这里,你们注定老死在这里,谁要是试图走过警戒区,你们就会被打死!”一个高大的警察说。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特殊处理,就是把这些犯人带到这样一个岛上为他们工作,然后让他们死在这里。
曾楚南一伙人被要求排队站在沙滩上,警察用高压水枪往他们身上喷消毒水,完成最后一次消毒,然后带到了他们的生活区。
果然,这里相对自由,所有的人都被除去手铐和脚镣,十几个人一个宿舍,没有床,全部都是地铺,每个地铺之间相连,不管怎么说,这里的环境比之前曾楚南被关押的地方已经好了许多。
曾楚南躺在自己的地铺上,感觉像做梦一样。
他竟然被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岛上,成了一个永远关押在这里的囚犯,他知道能回国可能已经接近于零,这样的岛屿式监狱,关押的应该都是些政治犯之类的敏感犯人,这里是绝对的灰色地带,在这里不会有民主和人权,掌控着这个监狱的人,不会让这里的一只鸟飞出去,更别说是人。
活着就有希望,曾楚南一直在心里不停地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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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