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脖颈,脖颈处有血管,明显的血管。
他可以清晰等啊绝倒流动的血液。
这么细的脖子,这么纤细的人,他只要轻轻一用力,轻轻一掐,就能让她死掉不是么?
但是……
他的大拇指在她的脖颈上抚摸了许久,许久,却没有再一步的行动。
他永远,永远都是这么没用。
在她面前,永远这么没用,狠不下心。
狠不下心……
似乎也更好。
因为在他看来,死亡是最轻的惩罚。
死了就一了百了,真正的惩罚是生不如死。
那么……不如就试试看吧,让她活着,让她生不如死。
她不是故意诬赖他跟莫红颜的关系么?
他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被冤枉,不如真的做出来好了。
让她看看事情的经过,让他看看一切。
他墨笙为什么要被冤枉,与其平白无故的受人冤枉,不如直接做出真实的事情好了。
莫红颜有野心也无所谓,他相信那个女人翻不出他的手掌心来。
“你……”她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墨笙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看着他的神情她那般的害怕?
为什么他身上带着一种嗜血的感觉。
一旁的摩根剧烈的咳嗽着,很久很久都无法缓过劲儿来。
此时,暗一悄悄地来了。
他仿佛在夜色中忽然出现一样,就那么站在了墨笙的身后,问道:“少主,现在怎么处置?”
“把他……给我带回去。”墨笙冷笑的看着摩根,“好好的关着,别让他自寻短见。”
云流霜皱眉,彻底不理解墨笙的举动。
摩根到底怎么了?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值得让墨笙带回去关着?
“你……”她的话刚刚开了一个头就被他打断。
“别着急,还有你呢,不用着急为她求情。”墨笙微微一笑,那笑容,邪魅无比,带着嗜血的光芒,“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她瞬间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就感觉到脖颈处一痛,不由自主的朝后倒去。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个瞬间,她看到的是墨笙无比哀伤的光芒。
那般的心碎绝望,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一样。
她无意识的向后倒去,他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她,但是扶住了之后却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
为什么害怕她倒在地上磕疼了?
为什么她变得这般阴险歹毒,他还是舍不得伤害她?
这是为什么?!
墨笙狠狠地问着自己,一遍一遍。
他搂着她的双手紧紧地握拳,骨节青白,不断的命令着自己放开她,但是却最终没有放开。
地上那么亮那么冰冷那么坚硬,她娇气得很,如果就这么撞在地上,说不定要生病的。
哼,说不定生病了一下子就治不过来了。
他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之后抱起了她。
他示意一旁的暗一扛起摩根,“走吧,带着他一起走,关到叹息桥对面的监狱里去。”
暗一心中一惊,叹息桥对面……
叹息桥对面的监狱已经很久没有被使用过了,没想到再次使用,居然是因为摩根这个人。
摩根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居然让主人如此生气?
还有,主人跟夫人只见情况似乎不太对劲儿,吵架了?
但是看起来比吵架还要严重。
暗一心中带着很多疑惑跟着墨笙离开。
墨笙抱着她走上了车,感觉脚步有些虚。
他似乎颇为失血过多,应该及时治疗。
但是他现在却连治疗的心思都没有,带着她上了车,朝着比勒斯家族的城堡赶去。
比勒斯家族的城堡内,万俟谦依旧在寻找东西。
听下人说墨笙跟云流霜一起回来了,他也没多想,就让下人告诉墨笙让他们不要住在这里,他正在检查。
万俟谦压根意识不到墨笙跟云流霜居然会出事情。
他们之间也会吵架也会有可怕的状况发生。
听了万俟谦的话之后,墨笙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居然主到了自己的父亲晚年一直住着的地方。
那里就是叹息桥另外一边的住处了。
环境比之他之前住的城堡宫殿不知道差了多少。
但是他不在意这些,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一个人,好好想想一切。
云流霜被他放到了一个房间里面关着,房间没有窗户,头顶上只有一个小小的天窗,除了防盗门之外,里面还有铁栏杆,似乎诚心是想困住她一样。
让她就算变身成一只狐狸也跑不掉。
许久之后当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有些空旷的房间之中。
这个房间只有简单的一张床一个桌子和椅子。
空旷无比,同时……也封闭无比。
天窗铁栏杆,很好,这是要关注她么?
关住她,封闭的空间……
她顿时想起了之前在封闭的电梯里发生的事情。
想起了那些可怕的场景,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不知道为何,她现在害怕封闭的环境。
真的……
很害怕。
也许是她身体并没有大好的原因,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天色大亮,从天窗上照出来了点点光明,让她并不是那么害怕,最起码有阳光。
但是……如果到了晚上,如果到了晚上的话,这个房间没有灯!
她抬头看了一眼,有些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