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渐渐的沉了下去，有用么？
有用么？
是否有用，要让当事人来判断。
“我……”他张口，但是却觉得自己的骄傲让他说不出那些问句，让他问不出口，他没办法开口询问她当时是怎么样子的情况，又为何放弃了他。
而她……因为自己的顾虑，没有跟他解释，就想这么一直误会下去。
如果他要自己的身体，那就给他。
总有一天他会厌倦的，那个时候她还是离开吧。
如果告诉他，要怎么说，告诉他自己是一只青狐，那天没有抛下他，为了她受重伤么？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说出口，甚至也不知道穆青离能否像墨笙一样看待她的身份，不介意她的异类。
毕竟……跟妖族谈恋爱，需要很大的勇气。
“你说没用就没用。”他的心寒了下去，她算计他，让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句解释一句道歉都没有，就算他知道她是因为什么，知道她未必是真的想伤害自己，但是她一言不发却是真的伤到他了。
他起身，再也没了拥抱的心思，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出衣服穿上，看了一眼依旧躺在床-上的她，淡淡的说道：“我等等会让人找件衣服给你穿的。”
他说完之后走了出去，坐在客厅里，美其名曰在处理公事，但是却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办法看进去，脑子里徘徊的全是跟她的事情。
他们之间，到底该怎么办。
放弃她？
穆青离觉得自己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那么在一起？
心里有疙瘩，没办法毫无芥蒂的在一起。
不能放弃又不能在一起……
如此纠结的关系，他想的无比头大，忍不住用手扒着头发，忽然觉得墨笙处理感情的方式还满干脆的。
要么在一起，要么分开，没有他这种七上八下拖泥带水的感觉。
不一会儿，凌曦的衣服送来了，他走到内室，发现她此时又睡着了，呼吸平缓，显然睡得很沉。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她也不过二十出头，比云流霜大不了几岁，在他面前显得很小很小，有的时候就像个孩子一样。
这样的人……当年是如何狠心做那些事情的，现在又是何种的心情，不道歉？
穆青离也说不上来。
他知道自己是爱着凌曦的，如果不是爱着，又怎么会几年忘不了，几年都为她守身如玉，但是她呢？
他不敢猜测，把衣服放下就离开了。
快中午的时候凌曦才起来，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次是穆青离拿着笔记本在开视频会议，看到她之后瞄了一眼没说什么。
凌曦非常自觉自动的没打扰，直接去了厨房找点吃的，但是，穆青离的厨房……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
就像是最上等的艺术品一样，厨具都是最好的，没有一丝油烟的感觉，就像是精致的摆设一样，没什么用处。
她无奈的抱着很饿的肚子回房去找钱包，打算去买点吃的。
但是不想此时穆青离开完了电话会议，见她拿着包一副打算出去的模样，立刻冷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出门。”
“回来。”穆青离喝着，“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我身边。”
凌曦扭过头，觉得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你没问题吧，忽然说这个做什么？”
“当然没问题。”穆青离觉得自己再看到凌曦之后，见她又要离开，感觉心慌无比，仿佛无法承受她再次离开。
既然无法承受，为什么不索性避免？
“你欠我的。”他缓缓的说着，不停地为自己找着理由，自己就仿佛在爱恨的边缘一样，一定要给自己找各种理由才能说服自己把她留在身边，“你要留在我身边补偿我，做我的情人。”
凌曦愣了片刻，随后失笑，“情人，做你的情人？你确定你需要一个曾经某害过你算计过你的人，来做你的情人么？”
穆青离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他放下笔记本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捏着她的下巴，邪魅的脸上一片沉凝，“凌曦，你的胆子够大，你觉得如今的我还会纵容你么？你不是那么在乎你的家人么？我告诉你，如果你敢伤害我，我定会让你的家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们如果下半辈子活得悲惨无比，那都是你害的。”
凌曦听后，脸色微微发白，但随后却笑着拨开了他的手说道：“放心，我信奉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手上拿捏着可以威胁我的东西，我自然听你的。”她一边说一边耸肩，“你放心好了，我是个十分务实的人。”
穆青离放开了手，神色却越发的冰冷，看着凌曦露出了冰冷的笑容，“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宠着你么？你觉得昨晚的事情代表什么吗？”
“不代表什么。”她耸肩，但是却伸手勾起穆青离的下巴，“美人，我虽然不觉得代表了什么，但是你这么说真的好绝情，昨晚还那么的亲密，今天就说这么翻脸不认人的话。不过幸好我一向大度，对美人格外的容情。”
穆青离的脸色黑了下来，拿开她的手，“我不是女人，别叫我美人。”
凌曦笑的痞子模样，“别呀，美人不特指性别，也可以形容男人的，美男才一定要是男的。”
穆青离：“……”
“好了不说了，你的条件我答应。”她十分识趣的说着，“现在可以走了吧。”
“走？”穆青离皱眉，“你还没弄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