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如此行走,到了来香酒楼已近半个时辰。二人走了上去,又是那日的小二迎出来,问道:“您是丙字号客房请来的客人吧。”王耀灵点点头,小二带着他上了楼。其时还未到晚饭之时,是以楼下的气氛异常冷清。
王耀灵到了丙字号客房,果见荆潇意等人坐在里面。二人走了进去,荆潇意冲着王耀灵一抱拳道:“胡兄弟,你来便好,这些日子有劳了。”瞧了一眼卢碧吟,问道:“这位便是尊夫人吧。”
王耀灵脸上一红,说道:“不,不,她只是我的小妹子,我,我今天带她来,是为了不让完颜不多起疑心的。”荆潇意哈哈大笑,拉着王耀灵的手坐下,道:“胡兄弟何必如此羞涩呢,早一点晚一点不都是一样。”王耀灵望了一眼卢碧吟,二人相视,脸上都是一红。
荆潇意又道:“好了,咱们说说正事。”话音刚落,楼下传来一阵击打之声,转而停止。王耀灵刚一回神,荆潇意道:“果然,又有跟班跟在你后面,不过还按着上次的老办法就行了。”王耀灵点点头,说道:“昨日,有人来劫狱,不知是不是荆兄所为。”
荆潇意脸上微感诧异,问道:“昨晚有人劫狱吗?这必然不是我们,我们和胡兄商议未定,怎会提前动手。”王耀灵道:“那这必是那不善之类所为了。”荆潇意又摇头,看了看在座的其他人,旁边有一人站起来道:“我们去探查那些人,他们也没有动作。”
王耀灵心里感到吃惊,突然回想起当晚的一些细节,那人临死时的喊叫,好像这事和完颜不多有关,那人投向冷双寒的暗器,竟然只是些泥球。这些当时王耀灵没太在意,现在想起,不觉颇为奇怪。
荆潇意见王耀灵脸色有变,便道:“胡兄弟可是想到什么了,慢慢道来。”王耀灵嗯了一声,如实说了。荆潇意和众人都沉静下来,几人互相对望几眼,荆潇意皱起眉头,也坐了下来,托腮想了一阵,突然又眉头舒展,哈哈地笑了起来。
众人都不解荆潇意此举何意,荆潇意拍拍王耀灵的肩膀,笑道:“胡兄弟,你还好,没有中计,这哪里是什么劫狱,就是完颜不多演的一出戏。”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禁不住啊了一声。
王耀灵面色微微发白,问道:“什么?演的戏?”荆潇意道:“正是,你看,完颜不多让你去杀那个人,一方面是要试试你对金国的忠心,另一方面,他是要看你和这人是否相识。”王耀灵不解地摇摇头,荆潇意又道:“你看,那人射向你和冷双寒的暗器,都是泥球,毫无威力,这说明他并不是真的来杀人灭口的。再次,他从你打落暗器的手法,该不会不知你的武功远远高过他,可他为什么还要叫嚣如此之凶,显然是要迎合完颜不多的意思。第三,死于前常常擅离职守,这事情完颜不多不会不知,可为何这一次完颜不多如此生气,因为死于前不在你身边,你若要对冷双寒下手,轻而易举。最后,那人临死前突然变色,大骂完颜不多,这更说明完颜不多和他早是串通好的,只不过完颜不多为了试探你,没有留他性命,是以他才会让你下毒手伤他。”
王耀灵听完这些后,再一想那晚的发生的种种,果然如荆潇意所言,不禁暗暗佩服。众人也纷纷点头,皆称有理。卢碧吟坐在一旁,看着荆潇意的一段推理,心里却想道:这人如此精明厉害,亏得是和耀灵哥一起合作,倘若他要与耀灵哥为敌,耀灵哥心肠又好,人又侠义,难免会早他暗算。心里不由得暗暗担心。
荆潇意也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亏得胡兄弟能及时下手,免去了完颜不多的疑虑。”王耀灵却叹了口气,说道:“只可惜,我不想杀那人的。”荆潇意道:“胡兄弟,为了大义,难免会有人做出牺牲的。胡兄弟不要太过自责了。”王耀灵点头道:“这我知道,但是,我每杀一个无辜的人,都会良心难安。”
荆潇意脸色忽的一沉,说道:“那人也是死不足惜。”王耀灵问道:“为何?”荆潇意道:“他定是被金人抓走的卧底,和我们一样。但完颜不多令他演这次戏,他定是告了些秘密,完颜不多才会考虑放他一命。”王耀灵道:“你是说,龙掌柜的事,很可能便是他告的密?”
荆潇意点头道:“不错,不然完颜不多怎么得知长生药店便是咱们的一个联络点。”王耀灵想起龙掌柜自刎身死,全是那人告密所至,自己杀了他,倒也并不为过,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荆潇意道:“不过,这全城卧底的名单只有冷双寒一人知道,连我也所知不全,所以完颜不多才会如此重视保护冷双寒。”王耀灵虽然得知昨晚那人身死也并非无辜,但一想今后若再出什么事,完颜不多仍会让自己去杀汉人,到时只怕造下罪孽,于是道:“荆兄,咱们能否快些动手,不然一来我频频出来,会引起疑心,二来,以后完颜不多可能还会让我杀无辜的人。”
荆潇意道:“我们何尝不愿快些动手,只是不知我们拜托胡兄的事,不知可有结果了。”王耀灵点点头,说道:“我近日和死于前一同看守冷双寒,死于前这人嗜酒如命,看守时也在不停地喝,我看我们可以在酒里做些文章。”
众人纷纷发出赞许之声,荆潇意却面色不改,问道:“你是说死于前这人经常喝酒是吗?”王耀灵道:“何止是经常,他可说是酒坛不离手。”卢碧吟见了他的样子,禁不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