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外面早有差人看着,见县衙的轿子来了,忙进里面去吩咐。王耀灵从轿子上下来,和孔德吕盗月一起,站在门口等候。百姓们纷纷都围了过来,看着县官竟然站在门外等着里面的人出来迎接,而且竟然还带来了不少礼物,脸色都是大变,小声嘀咕道:“完了,看来这县官还是要和张府的人串通一气了。”“不会吧,这县官不是那天还打了张府家的恶奴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和张府和好了?”“唉,这你还不明白,这官官相护。那天县老爷刚来,看见有人捣乱,碍不住面子这才打了那些家丁一顿,现在张万翔这个狗东西给他颜色看了,他也不敢不服了。”
这些人虽都是悄声谈话,但因离着王耀灵不远,王耀灵内力充沛,自然全都听了去,心里一阵难过,想道:我一定要扳倒这张府,给百姓一个安宁。
这时,从门里走出来一个人,朝着王耀灵冷冷说道:“大人请进吧,我们老爷里面有请!”态度极其傲慢。王耀灵嗯了一声,和孔德等人一齐走了进去。
张府院落的装扮却比县衙要好的多,两排种的尽是些名贵花种,王耀灵有的也叫不出名字来,但看有的是一团红,旁边又是粉的,接连着又是些白花,每过一处都散发出不同的香气来,馥郁萦绕,几只蜜蜂飞到花的周围,嗡嗡作响。旁边的花园里还有亭台,小溪涓涓流水,假山盆景,装点其中。府内的长廊,屋子,地板,全是以珍贵的木材石料做成,柱子上涂了一层红漆,阳光下分外耀眼。
王耀灵自幼在终南院长大,终南院的布置也算是别具一格,然而和张府比起来,还是要逊色不少。王耀灵看着周围的景象,不禁心想:如此奢华的府院,也难怪这里的主人盛气凌人,只是不知他们经商得黑了多少心,才能赚得这么多的钱财。
吕盗月一路上眼睛却不住地四面观瞧,眼神诡异,不时还向家丁询问几句。这些人走过一处荷塘过桥时,吕盗月见旁边不远处有一处围墙,里面隐约能看到几座屋子,但中间的石门却紧紧锁着。吕盗月低头想了想,问那家丁道:“这,这里面是什么地方?”家丁脸色一变,说道:“那,那是少爷住的地方。”吕盗月故意哦的一声,点了点头。王耀灵瞧了他一眼,也未觉什么。
那家丁带着王耀灵一行人来到了正堂。王耀灵见里面坐着一人,穿着整齐,正是张万翔。他眼见王耀灵来了,也不出来迎接,端起茶水来,道了声:“请进来吧。”王耀灵心中有气,却也忍着,走了进来。
几人走了进来,张万翔这时才站起来,一拱手,说道:“县令大人来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多多担待。”孔德立时满脸堆笑,恭维道:“好说,好说,张老爷这两日身体可好?”张万翔哈哈一笑道:“好,好的紧呀。”孔德道:“张老爷,我们大人说您那日所言十分有理,大人回去非常惭愧,特命我等去挑选礼物,今日才特来拜访致歉的。”说完一挥手,底下的衙役便将几箱礼物端了上来。
王耀灵听他说话如此奉承,心里不由得一阵作呕,吕盗月见他神情微有不屑,在身后拍了他一下。王耀灵只得也躬身行礼道:“是,张,张老爷,那日在,在下,下官查访有失,险些辱没了张府的名声,今日,今日特来请罪了。”
张万翔见他鞠躬,登时一笑,扶起他道:“赵大人何必如此客气,老夫那日也不过是说说而已,赵大人何必当真呢?”说完一抬眼皮,几个家丁过来,将这几个箱子抬了过来。
张万翔拉着王耀灵的手,让他坐下,说道:“赵大人能知错就改,老夫我还是为你感到高兴的。”不等王耀灵说话,孔德便抢道:“是,是,日后我们县衙还要多多倚仗张老爷呢。”张万翔听了,哈哈长笑,说道:“对,孔大人此言有理,日后我们张府要是有什么难处,还也要请赵大人孔大人帮忙呢。”孔德连声道:“不错不错。”随着张万翔也笑了起来。、
王耀灵脸上只得陪着笑容,觉得大不自在。吕盗月四周看了看,附在王耀灵耳边道:“大人,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回来。”说完便趁着人们不注意悄悄走了出去。
张万翔这时也坐了下来,吩咐人上茶。孔德对着王耀灵一使眼色,王耀灵狠一口气,站起来,朝着张万翔躬身道:“张老,老爷,我们这次也得罪了,小,小公子了,特意也为他准备了一份礼物。”张万翔哈哈一笑道:“有劳赵大人了。”
这时,一个少年走了进来,也是一脸的傲然,正眼也不瞧王耀灵,径直走进来,问道:“爹,今天又什么人来了?”王耀灵看了看这人,果然便是张兴。张万翔道:“县衙的大人们来了。”刚一说完,孔德立即站起来,朝着那少年一拱手道:“见过张公子。”
哪知张兴听闻是县衙的人来了,勃然变色,一拍桌子道:“哼,就是这帮臭县衙的人,那日竟然让我弟弟给你们跪下,你们还有脸找上门来!”说的脸色涨红。
王耀灵一惊,想道:咦,难道这人不是张兴吗?为什么说是他的弟弟。再定睛一瞧,才发觉有些不同来。张万翔眼睛一瞪,说道:“胜儿,不得无礼!”那少年哼的一声,指了指王耀灵,说道:“你,你今日不给我们跪下磕头,别想从这个门出去!”张万翔忽的站了起来,神色不悦,指着那少年喊道:“大胆,给我出去!”那少年见父亲阴沉了脸色,也不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