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回来后听林树说起中午的事,有些不屑的撇撇嘴:
“黄霑还可怜?他这叫报应!”
林树咳嗽了一声,知道林夕还在对黄霑上次将他私人信息捅给媒体知道的事情耿耿于怀,为了能让谈话继续下去,只好先岔开话题。
“今天去陈妈家收获如何?人家愿意收你做学生吗?”
林树不提这件事还好,提了林夕更郁闷。
“我是一片好意,体谅她帮家里分担压力的苦心,又担心她一个小姑娘出去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可人家就是不领情,最后是陈妈直接替她答应下来,最后弄得我反而成了坏人……”
林树听完林夕的诉苦,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我倒觉得陈妈女儿的的反应没什么不对,谁让你小子拜师的目的不纯?”
林夕自顾自的叹了一口气:“我真就是想学一些音乐方面的东西,也不用多专业,能简单的谱曲作词就行,可为什么就没人肯相信呢?”
“你这不是废话吗?香港那么多教音乐的老师,你要学这些,为什么非得去找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林树没好气地瞪了林夕一眼,“想追人家就直接一点,这样拐弯抹角的有意思吗?”
林夕反驳说:“你懂什么?这叫罗曼蒂克,越是难追到手的女孩子,追起来才越有意思!”
林树没好气的来了一句:“你这就是贱!”
林夕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反而点点头说:“你不懂,这叫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林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跟着却来一句:“可这还是贱!”
林夕极度无语看着自己老爸,你到底会不会聊天?
“ok,我们不说这事了,继续聊黄霑吧!他这次放下面子来求我,我没法拒绝他,但这事怎么办还是你自己做决定,能做就帮他一次,不能做就直接拒绝。”
林树说完同时心中也在默念:黄霑,我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林夕皱着眉,考虑了片刻才说:“潘笛生这个人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他的一些事情,别人都觉得他只是个胡闹的富家公子,但我却觉得他这人很厉害……越是这样,他出这笔广告费就越不好拿,一来他对广告的水准要求一定会很高,二来真答应做这条广告,还得配合着他演一场戏。”
林树对前面这些话都能理解,但是最后这一句他就有些听不懂了。
看到林树疑惑的表情,林夕又继续解释说:“老爸,你认为潘笛生找上黄霑,就只是简单的因为人头马的广告做得出彩?”
“还有其他的原因?”林树不禁有些好奇。
“广告制作水准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一方面,潘笛生应该是看到了黄霑炒作新闻话题的能力。”
林树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是说黄霑把你是人头马广告幕后策划人爆料给媒体这事?”
林夕点点头。
“黄霑这件事做得自以为得意,实际上在我看来他的决定真的很蠢,倒并不是说我对他曝光我信息有什么不满,我只要继续写小说,这些事迟早都会让人知道,真正让我对他不满的是,他居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爆出之后,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其实并不是他那家广告公司,而是人头马,那段时间报纸上在提到我的时候,基本都会顺带提到人头马,这等于是给人头马免费打了多少广告?而黄霑拿了那边一百万,居然还沾沾自喜觉得很满足,你不觉得他很可笑吗?”
要知道这种利用话题炒作来变相做广告的手法在网络时代都已经被用滥了,不过在八十年代初的香港,大多数人受限于时代的局限还很难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林夕对黄霑的评价实际上还是过于苛刻了一些。
当然这种事情就是隔了一层窗户纸,一点就破,林树立刻就醒悟过来,甚至还对林夕的说法颇为赞同。
在林树看来,林夕都能看出来的事情,黄霑居然没看到,那问题肯定是出在黄霑身上。
“所以,我才说潘笛生的要求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广告质量一定要好,而且还要有足够的话题性,这样才能完美配合潘笛生的商业宣传计划,这位潘公子的心很大,蛰伏这么久,不做则以,一做必然是要一鸣惊人的!”
林夕把事情这么一分析,林树立刻庆幸自己没有完全答应黄霑,这件事林夕要是有把握还好,要是没把握那就是往火坑里跳了。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黄霑,帮你把这件事回绝掉!”
林树刚把话筒拿起来,还没开始拨号,林夕的手已经前先一步按住了座机的挂机键。
“老爸你别急啊,我只说这事有点难,但没说我不能搞定啊!”
林树将话筒搁下,一脸迟疑地看着林夕。
“你是说真的?”
“别的广告我还真没有把握,但是手表方面的广告我还真有一些不错的想法,当然要看潘笛生这次要推广的品牌是不是符合我这边的构想……当然了,这个电话还得麻烦老爸你打过去,把我的意思告诉黄霑,免得他今晚都睡不着觉,不过您也得跟他讲明,广告灵感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再说我对广告其实也没多大兴趣,以后还得专心做其他事情,所以这是最后一次!”
林夕拿起话筒,重新又递给林树。
林树没有立刻拨号,而是问林夕还没有在他方面的要求。
“哦,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林夕一拍脑门,“告诉黄霑,这次的广告片我要亲自做导演,而且找谁来演也是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