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辉见她认真,低头招呼猫熊:“你饿了吧,先去‘紫薇阁’吃点。”顺手指向后门,猫熊心领神会,围着韵姐儿转了一圈,小跑开去。
凌霄换了套青丝对襟襦裙,带着绿衣、红袖和蓝绸迎出,适时招呼:“师兄,我为你披甲!”
容辉见绿衣端来兽甲披挂,点了点头,张开手臂。由凌霄帮忙扣好后,又见兽甲也是一件法宝,于是走开两步,催动法力,凝聚精华。鳞甲震颤,金光大放,恍如一轮太阳。
群淑不敢直视,纷纷遮眼侧头,待灵光消散,回头只见容辉身上铠甲已无,仍是紫金宝带,雪丝深衣。凌霄会过意来,上前招呼:“师兄快去后院吧,爹娘都派人来催过了。”说着向韵姐儿招手。
燕玲努了努嘴,见凌霄不让自己说话,满心委屈,只好低头恭送,恰被焦妈妈扶住。容辉也有话嘱咐燕玲,可当着凌霄,又说不出口。点头应了一声,抬腿就走。
他出了院门才嘱咐凌霄:“燕妃阁,你多照看着!”一语出口,很不自在,连忙转移话题:“我刚才逼出宝甲精华,收入了体内,所以那兽甲就隐入芥子空间了。什么时候需要护身,心神一动,就可以附到身外。”
“是吗?人家还以为那盔甲是件法器,原来竟是件法宝。早知道,人家就不拿出来了!”林荫道上,凌霄棉步轻移,巧笑嫣然,索性和他打太极。一问一答,直往紫薇阁去。
一家人知道容辉要走,纷纷聚到“紫薇阁”送行,听见响动,迎出院门,见是猫熊顶着雏鸟跑来,不由好笑。李母啧啧感慨,欣然吩咐:“这熊怎么瘦成这样了,快给它些吃的!”院中人均有经验,立刻去拿。
李蕃宁身穿枣红鹤氅,随后跟出,又等片刻,才见三人过来。容辉和众人一一告别,才由众女眷一起送至“垂花门”,由仆役送至大门,由容光和荣耀送至山门。又改乘马车,由容雪、潇月、潇娟和梅钗等弟子送到南城“一品堂”。
陆大海清早接令,早等在“一品堂”外。朝阳之前,看见华盖朱车领路,香车紧从,连忙迎上。容辉见他穿了套棉布短褐,只带着周锦和燕翔,很是满意,跳下车问:“都准备好了吗?”
陆大海拱手问候,仔细应答:“因为说了不准带其他东西,就只准备好一箱干粮,一箱常服,都装上船了!”
容辉点头招呼:“事不宜迟,走吧!”迈开步自,回头和容雪道别:“你们还有事忙,都回去吧!”说话之间,车中猫熊低吼,纵身跳下。围着容辉转了一圈。雏鸟认准冰宫,“叽叽喳喳”,唆使猫熊,就往里窜。
石万鑫腰围锦带圆裳,穿了套琥珀丝袍,适时迎出,拱手相请:“二爷,两艘船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容辉点了点头,踏上冰阶,见容雪、潇娟和潇月联袂跟上,索性吩咐陆大海:“你先走,我和她们交代几句,跟在你后面!”走进冰殿,又觉寒气丝丝,精神一振。凝神观察,方只殿中寒气与自然中的寒风不同,竟能聚拢修士功力。常在殿中,功力自然凝聚。
他会心一笑,走进西间会客大厅,随意坐上墙边一张冰榻,见三女跟来,慎重嘱咐:“等开了春,朱家就要派弟子来,在‘阳都城’开设书院,你们好好接待。另外开山收徒,宁缺毋滥。划给你们的灵田店铺,就是你们的。让谁管不让谁管,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千万别再为一点蝇头小利,和他们搅在一起。门下那些田庄、铺子上的人,充其只能算外门子弟。你们立好规矩,照章办事,跟他们划清界限才好。”
容雪不知所谓,潇娟和潇月记得当年“明清真人”,倒是是为什么死的。相视一眼,敛衽答应:“是!”
容辉点头受礼,起身告辞:“好了,你们回吧!”眼见三人转身而去,才舒出口气,直上三楼。
冰顶滑开,阳光洒下。冰雪闪烁,璀璨晶莹。中央法坛上,架着一只法舟。容辉走上楼口,见赵嫀正躬身站在坛边,和猫熊挑逗。略作推测,微笑招呼:“姑娘竟然来了,未能远迎,恕罪恕罪!”
赵嫀用金玉首饰结了“飞仙髻”,穿了套齐胸高的淡红襦裙,看见容辉,裣衽见礼:“恭喜公子,修为大进!您的行李全在船上,随时可以出发。”又派了拍熊头,微笑招呼:“上去吧!”
猫熊顶着雏鸟,早已按捺不住。听言一个箭步跨入舱中,当先占了最舒服的角落。容辉上前道谢,猫身钻入舟棚,见两箱行李全放在猫熊身后,于是绕过茶几,在短踏上坐好。深深呼吸,定下心神,微笑招呼:“可以走了!”仰身躺下,静等片刻,却没动静,不由探出头问:“出什么事了吗?”
赵嫀站在坛边,微笑应承:“人没到齐,还不能开船。”
“还有人?”容辉一怔,会过意来,连声询问:“谁要搭顺风船?”忽听一女回答:“是我。”语声清冷,似天外来声。循声只见楼梯口走上一个黄衣少女,气如烈焰,冰肌傲骨,冷艳无双,不是碧霞是谁?凝神细看,不由愣在座上,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