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火拈须沉吟:“内力修习到我们这等境界,当不是难事。可又有谁能一次击发这么多松针?莫非‘千手老太婆’也在山上?”
“说笑了!”熊应天摇头苦笑:“‘千手姥姥’的暗器绝技虽已登峰造极,但她已过耄耋,怎么会是两个小娃娃。我听弟子们说那两人是在十丈开外,凭借掌风击出这些松针,中者无不入皮半寸。这等内力,即使我们联手,也万万不及呀!还有,胡公子只怕凶多吉少,又该怎么交代!”
众人听到这件噩耗,无不垂头丧气。罗天火忙岔开话题:“罗某没有亲眼所见,断然不信此事!要说两个黄毛小子,就能在内力上胜过我二人,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不信也罢,熊某也只是猜测。惊慌失措的,有可能看走了眼!”熊应天摇头轻叹,又说起另一件事:“如今迷雾锁山,不好再往上冲。但若就此退去,则功亏一篑!耽搁下去,士气低落不算,每天至少花四百两伙食。可这些弟兄又哪是吃素的主,喝酒吃肉,一天不下千两耗费呀!若削减伙食,必生哗变。咱们还是二一添作五,分摊分摊吧!”
罗天火立即赞同:“弟兄们这几日出生入死,是该放放荤腥!”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受邀前来助战,没道理自付伙食吧!”
熊应天又鼓动其它当家:“不如这样,各派每日共摊派五百两伙食,本门单出五百两。说定了就派人到附近采购酒肉,怎么样?”
红狼眼珠一转,随声附和:“没错没错,我的兄弟身无分文,打死了也刮下二两油!大家四海之内皆兄弟,有人出人,有钱出钱。我的兄弟可是卖了命的,你们财大气粗,就该出钱呀!”
徐乘风和房嗣奕只带着百十号人,姬辨先生也只带了两门神机大炮。均是轻车简从,可以随时离去。三个人相视一眼,姬辨先生立刻摆手拒绝:“我们加起来不过三百人,也是看着公子的面才来的。如今公子不测,我们大可回去。反正我们伺候天家,也不靠什么产业吃饭。如今既留在这里,难道还要给大伙出伙食?”
红狼见三家想分道扬镳,忙岔开话题:“今天十月二十五,离冬至还有二十天。”见众人满脸疑惑,只好解释:“冬至前后,要起几天南风。我们只要再等二十天,趁机养精蓄锐,等南风一起,就趁势上山,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众人精神一振,转念想到大冬天里起南风,不是白日做梦吗?熊应天眼睛一亮,忙不迭问:“当真,狼寨主可莫拿弟兄们的性命玩笑!”
红狼洋洋得意:“弟兄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看得就是天气。要是不信,走着瞧!”
“二十天,就是两万两……”熊应天略作盘算,转眼一拍桌子,朗声赞成:“好,我们就修养二十天。弟兄们的伙食,本门包了!”众人精神一振,连声附和,又商量起伙食调配。
潇月和潇璇、容辉等聚到太始门西厅说话。潇月听说还能坚持一个月,不由皱眉:“我们或许还坚持不了一月!”见众人望向自己,立刻解释:“冬至前后,有东南风起。若敌人趁雾散上山,可就不妙了!”
容辉掐指细算:“那就是还有二十天。”
潇娟灵机一动,立即建议:“到时候先引一千好手带齐火种箭矢藏在山下。等东南风起,他们定集结精锐强攻山口。我们正好引山下伏兵烧他们营寨。到时候只要再死守几天,等大雪一下,他们就得哪来的回哪去!”
容辉点头赞同:“这是个办法,可那么多人往山上涌,我们要是守不住呢,又或者老天不下雪呢,是不是太险了!”
潇璇淡然额首:“我们只有一家,山下可是几十家。我们等得起,他们可等不起。我们住屋子,他们睡树林。这深秋寒雾的,就算他们能等二十天,也要得‘关节炎’。到时候一个个胡子拉萨,蓬头垢面的,还怎么跟我们打!”
众人一阵哄笑,容辉又商量潇璇:“我心里总有个想法,他们每天吃一百七十石粮,配上酒肉瓜果,不下二十车辎重。可是附近镇上供不上这么多耗费,他们也只能每天采购一次。我们要是带几十个轻功高手下山,毁了他们的吃食。他们只要一天吃不上饭,就得灰溜溜的退去。”
“所见略同,我就是在等梅钗他们的消息。”潇璇抚掌大笑:“乌合之众,也敢和姐斗!”又商量容辉:“你去堂主们那里走一趟,点几十个轻功高手。反正附近你也熟,就带他们去吧!”
“我?”容辉大吃一惊,扪心自问:“我行吗?”
潇璇笑着鼓励容辉:“掌门不是这么好当的,该你做的,你跑不掉!”
容辉掌身而起,鼓起勇气说:“好!”抬腿就去找人。
潇璇目送容辉离开,又拿出对牌吩咐潇娟:“你跟去瞧瞧,见有破衣烂衫的,能补的就让送到针线房去。跟针线房的姑娘说,补一件一百文,从账房走账。不能补的直接去库房领,有多少支多少。”
潇娟接过对牌:“嗯!那是今年的冬衣,全支走了,今年就没有衣裳换了。”
潇璇不住好笑:“命都保不住,就等着穿寿衣吧!”又补了一句:“看见被褥,也全支出来,分派下去。”
潇娟应声下去,潇月冲了杯参茶端给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