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女郎准时赴约,两人一番缠绵,顾生问道:“姑娘居然会飞剑,你是剑仙吗?”
女郎道:“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请为我保守秘密,如若泄露,恐怕招来灾祸。”
顾生点点头,又问:“我什么时候娶你过门?”
女郎道:“咱们已经同床共枕,只要你心中当我是妻子,又何必非要成亲?”
顾生道:“你是不是嫌我贫穷?”
女郎道:“公子家贫,难道贱妾就很富裕吗?之所以与你欢好,正是怜你落魄。”迈步yu走,临别时嘱咐:“苟且之事,只能偶尔为之。该来的时候我会来,公子堂堂男子汉,不要老是贪恋美se。”
以后两人相遇,顾生每每yu与女郎独处,她都远远避开,只一门心思料理家务,服侍顾母。
过了几个月,女郎母亲死去,顾生帮忙办理丧事。女郎从此独居,顾生以为有机可乘,这一晚翻.墙而入,隔窗轻呼女郎名字,良久不见回应。凝神一瞧,门窗封锁,卧室空荡,女郎已不知所踪。
如此接连数ri,女郎均是杳无讯息,顾生不免失落惆怅,这一ri中午,女郎终于现身,两人相遇,女郎说道:“这几ri我无故消失,公子想必起了疑心。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秘密,我暂时不能告诉你真相。有一件事情还请公子帮忙出出主意。”
顾生问“什么事?”
女郎道:“我已经有了八个月生孕,不久就要临盆。贱妾身份未明,虽能为公子生子,却不能抚养。请公子找一名nai娘,此事越快越好。”
顾生诺诺答应,回去跟母亲提起此事,老太太笑道:“此女真是奇怪,明媒正娶她不愿意,却偷偷跟我儿好上了。”
又过了一个多月,女郎数ri不曾露面,老太太心中疑虑,亲自上门探望,只见大门紧闭,敲了好一阵子女郎才低低回应一声,蓬头垢面走了出来,引着老太太进入房中,卧室床上躺着一名婴儿,正哭个不停。
老太太又惊又喜,问道:“什么时候生下来的?”
女郎道:“有三天了,是个男孩。”
老太太抱起婴儿逗弄,笑道:“好姑娘,多谢你为顾家生育后代,只是你孤零零一个弱女子,以后打算怎么办?”
女郎道:“我还有心事未了,不能告诉母亲。孩子就交给您老照顾。”话刚说完,飘然而去。
过了数ri,半夜时分,女郎推门而入,手提革囊,笑着对顾生说“我大事已了,特来与你辞别。”
顾生问:“到底怎么回事?辞别?你要去哪?”
女郎道:“公子照料家母恩德,时刻不敢忘怀。以前我跟你说‘可一而不可再’,意思是说,报恩不在床榻。公子家贫无妻,从见面那一刻起,我便打定主意要替你延续香火。本以为一次欢好便能怀孕,谁曾想月事来了,所以破例又与你同房一次。如今我已替公子生育后代,心事了却,再无遗憾。”
顾生问“皮囊中是什么?”
女郎道:“仇人之头。”打开一看,血肉模糊。
顾生惊慌失措,定了定神,问起缘由。
女郎道:“过去一直没跟你说,因为事情机密,怕走漏风声。如今大事已成,不妨实言相告:我本浙江人,父亲官居司马,被仇家所害,一家大小满门抄斩。贱妾背着老母侥幸逃出,从此隐姓埋名,至今已有三年。之所以没有立刻报仇,皆因老母需要照料,后来老母去世,我又怀有身孕,再次耽误了一段时间。前段ri子我每晚都不在家,那是去查探仇家住所,记熟道路门户,确保万无一失。”言毕,起身yu走,嘱咐道:“孩子交给你抚养,公子福薄,寿命不长,但儿子可以光耀门楣。夜深不要惊动母亲,我去了。”
三年后,顾生果然死去,儿子十八岁考中进士,奉养祖母,直至送终。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