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芷晴亲自前去向啸衡请求,将幻儿许给霍商领主做妾。
十日后,在桂花飘满天的陪同下,幻儿为领主小夫人。她出嫁的那一日,天空上飘满了桂花,一时间桂花袭香,恭维的人只道这是永伴佳人的好寓意。
幻儿脸上羞红的胭脂红被更红的盖头所蒙蔽着,芷晴为喜娘。当她接过幻儿递上来的手那一瞬间,脑中霎那间闪过一个想法。
“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办一场别样的婚礼?”
“别样的婚礼?”众人震惊。
幻儿娇嫩的脸庞从红盖头中微微而露,她不解的问:“小晴,你要做什么?”
芷晴粲然一笑,欢喜言:“幻儿你想想,每一次成亲都必须要是那些传统的拜堂,若从未见过还好说,可若是见过许多许多次了还要经历,真的不会感觉到无趣么?”
“所以你想怎样?”幻儿背后泛起一阵凉意,怎么总感觉由芷晴乱搞,不会是什么好事呢?
“我要给你们办一场现代式的婚礼!”芷晴激动的吼出来,倒是旁人,一脸的惊疑。也许这句话,在这个年代着实有些难以理解吧……
“好了好了,总之归纳成一句话,便是我要给我最好的姐妹办一场不一样的婚礼。”
众人里多了个讽刺的声音:“最好的姐妹?我看未必吧!到底都是些嘴上功夫,心里怎样想的,又有谁能真正猜尽呢?”
那是一抹玫瑰紫的身影,芷晴只冷眼相对,待她逼近,芷晴方才冷然开口:“江郁婷,你的出现就是想破坏这场婚礼么?”
“谁说的?”江郁婷似笑非笑的对她道,“有这样热闹的大喜事,哪里能少得了我的出现呢?而且方才,我也只是想表达一下我自己的想法而已。若你们真是好姐妹,你又何需表现得出这样的神情呢?”
啸衡淡淡笑着望向她,有关心的语气:“我瞧你的样子,这些天来应该是没吃好吧?你来得也算是巧了,恰好一会儿,你可以多吃些。”
江郁婷有出乎意料的惊喜,她爱的人难得会对她如此关心,她不由喜道:“我吃再多的东西,也比不上守护使这样一句的关怀。若我不吃什么当真能赢得守护使的注目,我倒心甘情愿被饿死。”
此话在众人听来,的确是番深情的情话,倒是啸衡,也不反驳,更不接受,只道:“你的话太多,唧唧喳喳在我耳畔听着当真是心烦。倒不如叫你多吃点东西,只是不知吃饭能否堵得上你这张嘴!”
原是这层意思,好一顿的打击,所有人纷纷的笑了。江郁婷更是羞得话也说不出来,只一缩脖子,像个刚刚被大人教训过的小孩子一般,不甘心的退到了人群中。
芷晴原不喜,如今有啸衡亲自替她出面,她心中愈发对啸衡多了些感激。时间紧迫,婚礼耽搁不得,她跑向啸衡,在他耳旁低低一语,啸衡脸色骤变。
“放心吧,你只要听我的就好。”芷晴盈盈笑道。
啸衡犹豫的看着她,心里只想她今日是否是发烧烧糊涂了?可又见她坚定又渴求的大眼睛,那样的恬静深不见底,没有一丝波澜的样子,他决定相信她。
微微错愕的瞬间,本是一身喜庆的大红嫁衣就这样变成了一身白色纱裙。自然,除了芷晴之外,谁都不知道,在千百年后,人人结婚都是穿着这样的纱裙,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为——婚纱。
幻儿面色大囧,她胸口的春光若隐若现,她慌忙扣上。头上的盖头也已变成一极长的头纱,落地。红色的芙蓉喜鞋早已变成了童话故事中灰姑娘所穿的水晶鞋,芷晴暗暗发笑,这样的幻儿,简直就一见了王子的盛装灰姑娘啊!等到日后有机会,她一定要把灰姑娘的故事讲与幻儿听。
已经有人纷纷议论,幻儿眼角也飞扬出一丝珊瑚红,凄声道:“小晴,你何必这样待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穿白便是说有人死了罢了,我大喜的日子,你怎能让我穿这种?”
芷晴微笑着解释:“幻儿,你只知白色是家里有人死了才要穿,那你可知白色同时也是象征纯洁,神圣的意思呢?你瞧那冬日的雪,它何尝又不是白色?何尝又不是代表它的纯洁?还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莲,难道它不是白色的么?难道它便不神圣么?”
说罢,她又笑吟吟的拉过幻儿的手,赞叹道:“况且你自己问问旁人,你穿上这件衣服,是不是比你穿喜服要好看得多?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只当是我祝福你们的婚礼甜甜蜜蜜,永久如新的心意吧!”
“当真……也可以这样理解么?”
“有何不可?无论是花也好,颜色也罢,无非就是人们想怎样定义,就这样定义。你自己感觉好的东西,无可厚非,那就是极好的。可若是连你自己都看不上眼,都觉得这是不吉利,我又有何说的?你认为红色是喜庆,可那鲜血何尝不是红色?若连成亲都要沾满上鲜血的颜色,你还觉得这是喜庆的了么?”
幻儿心思单纯,转念想也是如此,想着想着她就笑了,“对这些东西我着实不懂,但只要是真的好,我就能接受。咦?这样大喜的日子,我怎么就没见夫君呢?”
“你再好好瞧瞧。”芷晴用眼神暗示她朝后看,幻儿惊讶的回头,身后,那是同样穿着一身白装的霍商,他手捧大束的玫瑰花,温柔的笑着,目光看着幻儿,情深意重。
幻儿感到得快要落泪,不禁问:“这,也是你准备的么?”
芷晴柔和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