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夜。
霍商同幻儿一起睡下,帐中香气袅袅弥漫,那是幻儿精心准备的。霍商似进入了梦境,搂着她的手臂有些紧。
但幻儿却是一滴一滴的泪落,那泪水慢无声息的渗进了他的薄衫。她仔细去望,他的睫毛真长,像极了两把可爱的小刷子。薄薄的唇角边挂着淡淡的笑意,随着手上的力加紧,唇上的笑容也更弄。
可是为什么,你的心里要有别人?
幻儿的泪落得更是汹涌,她静静躺在霍商的胸膛,体验着他给予她的温柔。仿若是置身一片虚拟的梦境,那里有鲜花,大朵大朵的,炫光飞彩。
忽而他的低语唤醒了沉醉在那片虚拟花海的幻儿,幻儿渐渐清醒,盯着他的面孔,迷茫着问:“什么?”
“晴儿。”这是他睡梦中的话语。
幻儿的心犹如跌进了万丈悬崖,泪眼迷蒙的她,甚至看不清楚霍商的脸,“夫君……你在唤我么?”
她唤他夫君,只不过就是想找回身为妻子的一点感觉。
霍商残酷的把她唯独的幻想也给打破,他的声音很低很低,但却是有异常的情深。在幻儿的记忆中,他何曾这样对一个女人如此柔情过?
他深爱她。
这样的一句话,更像一把尖刀,一点一点的挖着她的心。一刀,两刀,三刀……她勾起寂寥的笑容,从心痛转变成了阴森。
“夫君,你我已经是夫妻了,你的心里不该还想着别人你知道么?不,不对,是你的心里根本就不能再想着别人你知道么?你已经娶了我,就注定你这一辈子就只能和我在一起了。”幻儿用双臂挽着他的脖颈,苦苦撑出笑容,“你知道么?我是不会允许你心里有别的女人,就算那个女人是我最好最好的姐妹,我也不会容忍。你可以娶萧瑟瑟,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夫君,你要答应我,不要去想她了好么?我发誓,我发誓这辈子我都会好好儿爱你,我发誓我是这全天下最爱你的女人。我们以后好好儿过日子好么?”
“晴儿……是你么?娶你……我想娶你,我只想娶你……晴儿……”
霍商的呼喊声迟迟不停,重复来重复去也就只有这句“我想娶你”。他叫得次数越多,幻儿心中的恨意就越强。这股嫉妒的小种子在霍商的催促下,已经在心底印下深深的根,并长出枝叶。
“夫君,我想问你,如果你永远永远都看不到袁芷晴,你还会喜欢她么?”幻儿的语气轻得如同是鸿毛,如飘絮,虚无缥缈感觉,淡淡夹杂着杀意,“她到底哪里好?你告诉我,我一定好好儿和她学习。夫君,你说,是不是我长得不比她漂亮?没事,我可以让自己每天都带着和她脸一模一样的面具,我保证你会喜欢的。或者,我的声音没有她好听么?我也可以让自己学她的声音,只要你能爱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但,她没有听到回音。
这一夜就是这样而过,她哭着,一夜未眠。次日清晨,她未有一丝的困倦,只是那双眼睛,异常红肿。
他睡得深沉,她不忍叫醒。昨夜的事,她忽而就觉得,自己不应该把一切的罪过大批放在夫君身上。如果不是袁芷晴妖媚在先,霍商又怎会中计?
是芷晴,都是她一个人的错!
幻儿十指攥得发白,原来恨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滋味啊!幻儿冷冷一笑:袁芷晴,原本我以为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好姐妹,可说到底,你还是想和我抢人。若是换做从前,兴许我能够原谅你。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他是我的男人,我怎会把我的男人拱手相让?我真的也想和你好好在一起,可你要是执意逼我,我也没有办法。你自求多福吧!
当幻儿再一次站在江郁婷房间的时候,郁婷没有一丝的惊讶。她嘴角的得意很快就隐下来,从而换上的,是一副得意的样子。
“幻儿姑娘,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人有的时候的确要装傻,但也不能一辈子都傻。”郁婷转身回坐下来,远远望着她道,“说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幻儿咬唇,稍有片刻的犹豫,“我想……让你帮我赶走袁芷晴。对于她,我真的已经受够了,只要她不死,我也就不至于今后午夜梦回的时候,常常感到愧疚。”
“赶走她么?”江郁婷笑了,“办法我自然是有,但只怕会……有些不妥当。”
“江姑娘,只要她能走,只要她不死,无论你用什么样的办法,我都佩会奉陪到底!”
江郁婷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奉陪,到底么?”
对于这个江郁婷,幻儿着实有几分的不放心,于是她语气缓和了些,凑近些道:“江姑娘,你到底……想要怎么做啊?”
江郁婷似笑非笑:“你在乎这个做什么?你只用想,只要袁芷晴离开了这里,你就再也没有情敌,你的夫君此后就只会是你一个人的夫君。幻儿,难道你不憧憬这样生活么?”
幻儿冷笑出来,从眼睛,再到语气态度,无不显示得出她的寒冷:“到底是我憧憬这样的生活,还是你?你以为我真的傻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她双眼牢牢锁住她,厌恶道,“我何尝不知现在所做,皆是如你所愿?你相中了守护使,但只要有她袁芷晴在,守护使这辈子都不会看到你!”她冷笑,“江郁婷,你究竟是在帮谁?我与你非亲非故,你最好不要说出你只是单纯想帮我这样的笑话来!”
“纵然我是为自己,难道你就不获利?难道我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