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奴才们在锦瑟房间里找到的东西,请皇上,娘娘 ”
宫‘女’接过呈上,辰洛淡淡打开,只见里头是一封信。他示意曹蓉婉上面拿信,并吩咐,“你念。”
曹蓉婉应了句“是”,偷偷瞟一眼芷晴漫不经心的神‘色’,她愈发不安了。难道,是自己安‘插’在永安宫的人出了差错?还是这根本就是芷晴给自己设的圈套,就等她来跳呢?
想到这儿,她吓得几乎要哭了出来。顿时,连念信的勇气也没有,直接双膝瘫软跪在地上,放声哭道:“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不敢了,还请皇上恕罪啊。”
“哦?”辰洛紧绷着的脸也多了分轻松之‘色’,“宓贵妃这是怎地了?还没念信呢。”
“臣妾,臣妾知错了……臣妾也是无辜的,都是那个贱婢,她骗臣妾啊!”曹蓉婉软在地上,连连‘抽’泣不已,“臣妾就是听了贱婢的话,才过来禀告皇上的。臣妾不是有心要害皇后娘娘的,臣妾也被人害了!”
“念!”不容置否的口气。
曹蓉婉真是要哭成泪人儿了,她轻轻用袖擦一把泪,颤抖着打开那信,发抖念道:“爹,娘,你们过得可还安好?‘女’儿当真开心……‘女’儿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有机会在皇后娘娘身边服‘侍’……‘女’儿相信,总有一天,‘女’儿会像锦宜姑娘一样,成了皇后娘娘身边最得意的宫‘女’之一。到那时候,‘女’儿就再不用和从前那般受人欺凌,他们每一个人见到‘女’儿都会敬畏我,尊重我。爹爹,娘,你们知道了这个消息,也一定会为‘女’儿感到高兴吧?小‘女’……脂英……”
“脂英……”辰洛陷入沉思,“朕似乎,听过这个名字。”他凝望芷晴,笑道,“皇后,你来说。”
芷晴颌首‘欲’跪,辰洛忙道:“有什么话直接说,无需动不动就跪。”
芷晴低眉道:“臣妾明白皇上好意,只是这一次臣妾是想替锦瑟姑娘求一个恩典。”
辰洛眉‘毛’一挑,道:“替她求?先说来听听。”
“是。”芷晴不忘规矩,象征‘性’的屈膝一礼,后才缓缓道,“其实锦瑟这个名字是臣妾为她取的,从前她叫留雪,说实话,就连臣妾自己都不知道她真名叫脂英。”
“好好的为何要改名?”
芷晴莞尔,“正如皇上所说呢,要真是好端端,她不会改名。锦瑟身世可怜,父母都是朝廷罪人,她年纪小才幸免一死。后来遇着贵人相助,这才得以在宫里好过些。今日宓贵妃这一闹,只怕宫里人人都要晓得她是罪臣之‘女’一事了。”她渐渐收起笑意,正‘色’道,“皇上,臣妾觉得,无论父母犯了怎样的罪,那都是父母的事,与无辜子‘女’有何关系?”
“所以你想求朕能不把她父母的罪过加在她身上对么?”
“皇上圣明。”
辰洛略凝思,道:“经你这么一说,朕也想起来了。父皇还在时,有朱将军无视皇权,竟疯狂掠夺由外国进贡的各种名贵物品,甚至召集与其‘交’好者准备夺国库。最终由父皇下旨,朱将军同亲近者,但凡满十四岁的,一律灭九族。脂英的父母应就是这其中被灭族者之一,脂英因年幼,免遭一死。”
芷晴面‘露’同情之‘色’,“那个时候,脂英应该还是不懂世事的婴孩吧。”
辰洛冲她宽慰一笑,置曹蓉婉于不理,“朕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从此这皇宫里,再没有什么脂英,也没有什么留雪,唯有永安宫锦瑟。”
不知怎地,芷晴忽地眼眶一红,手帕被她扭在手中,成了皱巴巴的样子。
“臣妾在此替锦瑟谢过皇上。皇上这样心善,将来定会有好报的。”
辰洛温情道:“朕不求旁的,只要有你能相伴在侧,那便是朕心里的好报。”
芷晴双颊一红,不觉用手帕轻轻掩面,娇滴滴地重新坐回皇帝身边。
锦瑟这儿的事情一好,接下去要苦的就是曹蓉婉了。芷晴冷眼瞧着,心底发笑。宓贵妃以为最终害了的会是芷晴,想不到是自掘坟墓。
辰洛轻咳一声,淡漠道:“朕适才说过,若你真是冤枉了小晴,朕不会轻饶。”
一旁怔怔的曹蓉婉听皇帝和她讲话,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就愣在了那儿。辰洛厌恶极了她这个样子,挥手道:“你下去罢,到时候自有圣旨会传去你宫中,你只坐等便是。”
曹蓉婉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不要,皇上,您听臣妾一言。臣妾派在永安宫的宫人真是和臣妾说锦瑟是男子,臣妾也是为皇上着想,才冒死前来的。皇上明鉴,皇上明鉴。”
“你事事都说是为朕,可朕却看不出你有半分是为朕!当初娶你,就是朕这辈子最错的一件事!”他怒意渐升,“还不滚?!”
曹蓉婉绝望的把目光最后放在芷晴身上,也许在恳求之前,她就料到皇后不会帮。可她不能放弃,犹如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哭泣道:“皇后娘娘……这次是臣妾错了,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随随便便就冤枉娘娘,还请娘娘能看在那一日臣妾跪在凤栖殿为您求情的份上,今日,臣妾求您能帮帮臣妾。臣妾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对娘娘不敬,永远敬娘娘为上……”
像是水枯竭了,里头的石头就‘露’出来的感觉。芷晴微叹,挂在脸上更多的还是应属胜利者的笑容,“宓贵妃要能一早就求本宫,本宫想自己是能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