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他的手,往那上面按,连声问:“你们要的无非就是它对不对?你现在就能把里面的东西拿走好不好?我求你,快把它拿走吧,我一天都受不了了,每天它一直在肚子里动,我好害怕,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泪水成串地从她眼角滑落,她低声哭泣起来,像个无助的孩子。
掌心底下是她温热的身体,容琛却如被火烫到一样,迅速抽回手。
负疚与罪恶感在此际恣意延长蔓延,压得他的心越来越沉重。
他伸手,果断地替她将睡衣衣摆放下去。
她显然不肯配合,仍要挣扎,“求求你,快把它拿走吧!我妈不会听我这些话,我知道,容家只有你还有一丁点良知对不对?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苏念,你冷静一点。”他按住她的肩膀,带着点力道,不轻不重。
他的眼神像是不动声色的警告,但更像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安慰:“你相信我,过完最后这三个月,一切都会过去的,你的人生又能回到正轨。”
床头灯的灯光落在她脸上,她的脸看上去有些朦胧,又有点清晰。
“真的吗?”她眼神里有痛苦,有脆弱,有绝望,只是一瞬不眨看着他。
仿佛他就已是她能坚持下去的全部。
他回给她一个十分肯定的答案:“真的,我向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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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眠药渐渐产生效用。
苏念趴在沙发上沉沉睡了过去,
容琛将她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然后拉过薄被替她盖上。
这是长久以来,他第一次见她睡着的样子。
眼睛微闭,睫毛湿润,眼角仍旧挂着的泪痕。眉心仍然蹙着,即使睡着了,她也仍旧毫无任何放松的表现,这比她清醒时努力强撑出来的坚强,更令他心疼。
他伸过手,忽然鬼使神差地碰了一下她的脸。
指腹传来的触感,柔软,而冰凉。
那一瞬,他只想,不仅仅是她再受不了这样的煎熬,再拖不下去。
这几个月来,他的神经同样绷得死紧。
他想起容磊,想起早逝的母亲,想起很多很多往事。
甚至一度开始怀疑,当初同意掺和进这起荒唐的交易,究竟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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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是在苏念生日前一天发生的。
7月21号是苏念18岁生日,从19号开始,墨尔本就下起十年来最大的暴雪。
狂风裹挟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来袭,整个城市被冰层覆盖,留下大片大片的银白。
大雪封路,交通中断。
黄昏时,容琛就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
到了晚上,他才刚和国内的下属结束玩视讯会议,保姆就惊慌失措地敲开书房的门,语无伦次地告诉他:苏念不见了。
容琛迅速赶去楼上。
苏念房间门开着,里面人去楼空。
门外两个保镖呼呼大睡,怎么叫都叫不醒。
安眠药,果然是这个。
他瞬间明白过来。
她筹谋两个月,假装失眠,每天两粒地攒,为的就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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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因为红袖不能改vip章节内容,写后半部分时,我颈椎病实在严重,一低头就开始头晕,状态很差,也写得不太满意,但是又改不了,于是各种纠结……
因为对后半部分不满意,导致的后果,就是不断全盘否定自己,然后就越想砍掉后面的内容,快速收尾。
我不想烂尾,还是想善始善终。就调查一下,如果把回忆结束,然后直接尾声结局,是不是真的很仓促?大家有什么建议,请提出来,我尽量改正完善吧……
p争取这次不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