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躲,身体却被他牢牢控制住。
如此反复多次,被逼急了,干脆用脚狠狠跺他。
容琛吃痛,仍不松开,掌心握住她肩膀,眼神探究:“说吧,到底在跟我生什么气?”
他这么一问,苏念却是有些懵了。
对啊,她在跟他生什么气?
连日来,她面子上装作满不在乎,心里那只猫爪子却时不时伸出来挠一下,搅得她脑子里渐渐塞满各种乱七八糟的臆想,最后把自己折腾得心浮气躁丰。
他不就是在前女友奶奶去世前去医院帮衬了两天么?
他不就是去了前女友奶奶的葬礼么?
他不就是在前女友失去亲人时,多表示了一下关心么?
之前那些振振有词理直气壮的幽怨,现在真要深究起来,分明又微不足道。
这么细细算计起来,好像一直都是她自己在无理取闹自怨自艾。
心里窘迫又气闷,下意识躲开他的视线:“我没生你气。”
眼泪却不争气地开始往下掉。
“你是要先哭,还是先说?”容琛皱眉,抬手替她擦泪。
苏念忍着:“你让我说什么啊?”
“说你在气我什么。”
她顶嘴:“明明现在是你在气!”
“我怎么气你了?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出来?”他没好气,哄孩子似的,由着她发脾气。
他越是这么坦然包容,苏念就越觉得无处发泄,仿佛一拳打空在棉花上。
连日来满脑子压抑的情绪,几乎要把她淹没。深吸口气,“你让我说是吧?好,那我问你,方家那么多人,怎么方医生她奶奶谁不见,偏要见你。”
容琛心平气和解释,“方老太太看着我长大,不管我和良姿的关系如何,她都是一个值得我尊敬的长辈。她临终前要见我,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
苏念强撑着,胡搅蛮缠:“那你去参加葬礼,无论媒体,还是方家人都默认你是他们家女婿,怎么就不澄清一下?”
“记者胡写的东西你也这么较真?”容琛终于无奈,却也笑了,忍俊不禁:“还有什么?你今天一次性把意见提完。”
“以后不许你再单独见方良姿!”脱口把这句话说出来,她立刻心虚地埋下头。
他眼底笑意更深,低头,与她额头相抵,压低声:“原来就为了这个跟我生一整晚的气?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她小声辩解:“什么孩子,我马上就二十七了。”
“不管几岁都比我小。”男人嗓音低哑,说话间,已经微微前倾,嘴唇吻上了她。
蜻蜓点水。
苏念闭上眼,任由他轻轻吻着。
连日来心情的郁闷,仿佛都在唇齿间的辗转缠绵里烟消云散,她两手环住他健硕的肩背,从刚开始的被动承受,渐渐尝试去回应他的吻。
容琛身体一僵,而后将她后背抵在料理台上,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滚烫的唇,一路从她的眼睛、脸庞、鬓角,吻到脖子,唇舌深深纠缠,细细吸吮。她渐渐呼吸不上来,紧张之下,双腿渐渐发软,到最后,整个人几乎是瘫软在他怀里。
良久,结束一个悠长的深吻之后。
他才意犹未尽将她放开,呼出的热气拂在她颈窝:“你这可是在引诱我犯罪。”
苏念立时察觉出他身体的反应,理智瞬间从迷离的激/情抽离出来,挣开他。
最后那一步,这些年一直是她惊恐的***。
容琛当然晓得她在顾忌什么,手臂松开她,嗓音暗哑:“你的手再不去擦药,我就要真的做坏事了。”
“知道了!”她红着脸飞快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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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奶奶的去世,方良姿请了半个月假期。
再回到医院上班,同事看她的眼神都不自觉带了几分同情,平常若有若无的疏离不复,都是体谅地让她节哀顺变。
方良姿不屑这种同情,云淡风轻地道过谢,清醒冷静地继续投入到工作。
这天做完最后一台手术,她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夜里十点钟光景。
不想回家面对睹物思人的伤感,她把车子开在夜色下的城市漫无目的游荡,最后随便捡了一家挺有情调的酒吧。
她这样的女人,走到哪里都是一道绝佳的风景线,才在吧台坐下,就连续过来好几个搭讪的男人。
方良姿自是冷淡拒绝,专心把心思放在如何把自己喝醉的这件事上。等她再抬眼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沙发上,有个人,在跟她一样独自买醉。
方良姿当然知道易哲南是苏念的前夫。她和易哲南并不熟,但既然在这里遇上了,便端着酒杯走过去,“我可以坐这里吗?”
易哲南喝得已有几分微醉,无故被打扰,不耐烦地抬起头。
认出是
方良姿,他有些意外,随即挑起嘴角笑:“看来今晚不止我一个失意人,你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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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指向十二点的时候。
易哲南还稍微清醒,对面方良姿已经醉得一塌糊涂,趴在桌上看着杯子,眼底醉意浓烈。
易哲南瞅着她:“你这样喝下去,明天还能上班吗?”
“关你什么事?”方良姿托着下巴,看到对面的男人忽然变成了三个,一会儿又变成了四个。她觉得好笑,自顾自念叨,“你怎么变成这么多个了……谁和你都是失意人,我至少还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就是蒙在鼓里的傻子。”
易哲南气闷,大着舌头问她:“我怎么就蒙在鼓里了?”
方良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