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难得听母亲这么推心置腹地讲话,一时只得说:“那我回去和容琛商量一下,周末我送嘉洛回来。”
“嗯,到时候还是回家陪我吃顿饭吧。”苏雪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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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陪母亲坐了会,就先一步离开了。
苏雪宜留在座位上悠然喝着咖啡,意态悠闲。
徐佩玲上完洗手间回来,瞅着她的反应,似笑非笑:“怎么样?我给你支的这一招不错吧?”
苏雪宜抿嘴微笑。
徐佩玲继续说她:“你啊,就是脾气太硬,你那女儿偏偏又是吃软不吃硬的,你要是早对她和气些,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苏雪宜扶额,“我昨天去何医生那儿打探了下口风,我们家老爷子的身体估计也就交待在今年了。他若两腿一伸,我就是孤军奋战,你说我能淡定得下来吗?”
“怕什么?”徐佩玲不以为意,给她分析形势:“雪宜,你手上可有两张王牌,哪一张都压得死你们家大少,他能把你怎么样?”
“可我就怕夜长梦多。”苏雪宜攒劲眉心,长长叹息:“老爷子的遗嘱,瞒得滴水不漏。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这事一天不尘埃落定,我就一天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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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琛的生日是在周三这天。
下午,开完董事会议,容琛从电梯出来,一秘谢宇跟在他身后汇报今天剩下的行程,最后微笑说:“容先生,生日快乐。”
“谢谢。”容琛表情淡淡。
谢宇又道:“四点钟您要见公司华东分区的负责人,六点有和省建设厅的应酬——”
容琛打断:“饭局让秦董去,华东区的事,延后到明天。”
“好的,我知道了。”谢宇知道这位老板每年生日这天,心情都不会太好,于是不敢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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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琛没到下班时间,就离开了盛和大厦。
路上,张叔开着车。
容琛仰靠在后座,目光望向窗外,流露几许晦暗不明的深沉。
车子一路驶出市区,缓缓去了市郊公墓园。
天下着沥沥小雨,张叔照例将车停在墓园区大门,这里经营着好几家花店。
容琛下车,进花店,亲自挑了几束白色马蹄莲。
买好花,两人一前一后上山。
在一排排公墓里找到一个打理得很干净的墓碑。
雨越下越大,张叔撑开黑伞。
容琛仔细将花束整理好,弯下身,缓缓放到墓碑前,然后低头看着墓碑上主人的照片,良久不语。
张叔平时快人快语,此时也只默然替他撑伞。最后忍不住劝说:“大少,都这么多年了,你得看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