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以后自己剁了三根手指说,“我以前那个职位太让人眼红。也就是因为我哪边都不靠,先帝爷才信任我。确实是我不好,看上了王老相爷家的丫鬟。王老相爷就把丫鬟收了义女风风光光的嫁给了我。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选择。先帝爷也知道我是王相爷的女婿,还恭喜了我,朝中终于有了依附。那脏事,即便我不做,也有人热巴巴的贴上来做。索性还是我做,好歹能给先帝爷留下一条骨血。先皇后真是明事理。看我抱着孩子来了,就明白了。什么都没说,写了遗书,将遗书、信物和小公主交给了我。我为了这事,早早的就让我老婆装着怀孕,又找来小孩装着过满月酒。为了掩人耳目,我一家人把小公主当男孩子养。从来没人怀疑过。一家人都瞒着小公主,我老婆从小就一手照顾小公主的起居,不假以他人。家里的几个儿子都知道这事,所以一直藏的很好。小公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女孩。如果我从上京出来,家里有个女孩,估计早就被晋王处理了。”
孙青杉此时将当初周皇后写的遗书和信物一起交到了周霁雪手里。
周霁雪并未打开遗书,他觉得这信已经存封十几年,暂时已经没有打开的必要。如果小七日后想看,还是由她来拆封才是对的。信物则是一枚羊脂玉质地的周皇后的私章。这两样东西足矣证明小七的身份不会有假。
事情到这一步,周霁雪总算是全部了然。
他问孙青杉,“晋王来,你不知道?”
孙青杉说,“真不知道。不过他亲自来了,我就知道瞒不住了。你的出现我想应该是先帝爷和先皇后天上有灵安排好的。”
周霁雪看着桌子上,三截断指,长眉微蹙,终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些年难为你了。”
孙青杉说,“我这就把小公主交给你了。我孙家从此以后就没有这个儿子了。”
周霁雪很慎重的谢过了孙青杉,“放心吧。”
这时候不知道王氏怎么进了密室,进来就给周霁雪跪下,哭哭啼啼。
周霁雪茫然,孙青杉夫妻自己老婆,王氏哭着说,“我们家老孙亏欠你们家。”
周霁雪说,“已经过去的事情,不提了。账清了。”
王氏又说,“贵人,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周霁雪说,“夫人请说。”
王氏说,“小七这孩子从小我一手带大。我对我那几个儿子加起来也没有像对小七那样上心。她就是我亲生的,比亲生的都亲。”
周霁雪点头。
王氏接着说,“我们压着全家全族的性命,就是想让小七好好活着。贵人,咱们家小七如果知道了自己身世,您不要让她总想着着给她亲爹亲娘报仇,成吗?”
周霁雪说,“报仇这事有我。”
王氏还是不放心,“我为了她装着十月怀胎,为了她装着一朝分娩,我为了她装着在大厦将倾那一夜过满月,为了她在这个苦寒之地,吃了十年的苦。我和我们家老孙,养大她,不是让她白白送命的。”
周霁雪听这话,心里一阵感动,承诺,“夫人放心,我周霁雪向你保证,不会让这孩子去想报仇的事情。她一定会快快乐乐活的长命百岁。你们管了她十几年,剩下的就该我来照顾,我来管了。放心吧。我怎么能让我姐姐唯一的骨血出闪失。”
王氏听完周霁雪的话,跟在后面补了一句,“其实也不用贵人照顾小七一辈子。小七长大了嫁人了,自当有夫家照顾的。”
周霁雪点头,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想那么远。当周霁雪准备告辞的时候王氏又留住了周霁雪,表情没有刚刚那般激动。有些不大好意思的为难。
周霁雪说,“夫人有什么话只管说。”
王氏看了一眼孙青杉,孙青杉的眼睛看着房梁。王氏有些怨,转头对周霁雪说,“我刚才说我们一家人待小七比亲闺女还亲。小七就是我们家人。”
周霁雪说,“是。她一辈子都是你们孙家人。”
王氏脸颊微红,“既然你也算小七的长辈,我们老夫妻想和你商量个事。”
周霁雪等着她说下话。
王氏说,“我们家老大从小看着小七长大。心里就认准了小七。”
周霁雪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嗡嗡地响,他艰难的问,“夫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氏乐滋滋地笑,眼角嘴角的细纹,形成了欢喜的弧度,“我这是在给我们老大向贵人提亲呢。”
周霁雪直接懵了,他想着小七的脑子一会一个想法,一会一个表情,前面的话没说完,后面又换了个话题。他真想问拉过孙青杉拍良心的问一句,小七真不是你们亲生的?当然谁没事把亲生闺女当男人养。
周霁雪木着脸说,“这个,以后再说吧。只要小七愿意,我这做舅舅的自然同意。”
王氏拉过一直看着房梁的孙青杉,根本已经忽视了桌子上自己男人三截断指,孙青杉的手只是简单的包扎,还滴着血。王氏笑呵呵说,“那这事就这么定了。等过几年,风头过去了。我们家小七女孩子模样回来,没人认得她,到那时,就给他们俩把事办了。”
周霁雪继续木着脸说,“只要她自己愿意。我既是她长辈,自然想她过的好。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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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的小七哪里知道,她的终生大事就这么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定下了。
从孙府离开,周霁雪接了阿朵离开安州,去了临时落脚,北戎人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