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抓住毛毯,醒了醒鼻子,没说话。
“当初我就告诉过你,要想在这社会上生存,害人之心可以没有,但防人之心却万万都不能无的。当初你一时心软,如今却被人反咬一口,夏桐啊夏桐,我真不知道该夸你善良还是骂你蠢?”
夏桐垂着眼睑,讷讷问:“你都知道了?”
顾颢然失笑:“这案子,连身在美国的我都有所耳闻了,你就该知道有多轰动。前些日子,我父亲在美国身体忽然有些不爽,我回去陪了他十几天,没有来得及和你说。谁知道一回来,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夏桐,我刚刚若是晚来了一步,你不会真的就傻里傻气的将一切罪给揽身上了吧?”
“才不会……。”夏桐反驳,声音小小的,没什么底气。
“不过说真的——。”顾颢然问:“那个牛奶里的堕胎药——。”
“真的不是我下的!”夏桐打断他,急切的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笑起来:“我猜也不是你,你胆子那么小,怎么会做那种事。况且也没理由啊……?”
夏桐抬起头,有些迷惑。
顾颢然笑的贼兮兮:“你有了我这么一个有才有貌又有钱的男朋友,犯得着去和joey争秦慕抉这么一个二手男吗?”
“=_=”,夏桐无语:“你可以更无耻一点的……。”
顾颢然敛起笑意,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不过照你所说,牛奶中的药不是你下的,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两个可能。”
“哪两个?”
“第一,是joey自己下的,然后栽赃到你身上,正好也可以掩埋肚子里怀着另一个男人野种的真相。”他分析。
“这个我早就想过了……。”只是想到那一天街上,沈吟对她说过的那番话,夏桐又有些踟蹰:“但我觉得应该不是沈吟自己下的。”
“那就是第二种可能了。”顾颢然推断:“那就是有第三个女人的存在,同样的爱慕秦慕抉,甚至比joey的感情更加炽烈。强烈到甚至于不惜毁掉joey肚子里的孩子。”
第三个女人……夏桐蹙眉。
“而且这个女人应该也不是一般人。第一,她能够在joey订婚那天出现在joey身边,还成功的朝joey的牛奶里下药,说明是joey身边熟悉的人。而且她还要清楚你和joey之间的恩怨,那样才好适时的朝你身上泼脏水。”他顿了顿:“你仔细的想一想,你们身边有这样一个女人存在吗?”
他想了想,又不怀好意的笑起来:“不过男人也可以,我充分相信秦慕抉有男女通杀的魅力。”
夏桐无语,仔细想了想,脑海里忽然无端端的想到了一个人——苏若!
那一日的订婚席上,夏桐曾不小心的触及到她的目光。那双平日里总是淡冷到毫无情绪的眸子,那一天却意外的犀利和诡异。就像是——
就像是妻子撞见丈夫出轨后,绝望至极的阴狠。使得夏桐至今回想起来,都忍不住心脏发憷。
可是——她又摇头。那天早上苏若是和同事们一起来到订婚现场的,按理说她是没有机会接触沈吟,并朝她的牛奶投药的。
“想到什么人了吗?”见她一直发着愣,顾颢然问。
“我……。”夏桐想了一下,摇头:“没有,那天早上沈吟身边并没有出现你所说的那种人。”
“ok!”他点头:“第二种情况排除,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药的确是沈吟自己下的。整件事也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
“可是……我真的感觉,不是沈吟下的。”夏桐反驳:“我觉得她没有说谎。”
顾颢然笑着戳戳她的胸口:“感觉?夏桐,很多事不是靠感觉的,而要讲证据。现在所有疑点和可能都指向了沈吟,除了她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见她沉默着,顾颢然握住了她的手,说:“夏桐,我不知道joey曾经找你谈过什么。但你记住,joey是个艺人,她的职业就是唱歌和拍戏。对她来说,演戏装无辜骗骗你这种傻女人真的是分分钟就能轻而易举完成的事。只怕此刻你在这儿使劲的替她洗白,她却在背后笑话你的愚蠢,你懂吗?”
“我不懂。”夏桐摇头,“顾颢然,或许真如你所说,沈吟可以在我面前轻易地撒谎演戏,但有一种表情有一种戏她是演不出来的——那就是母性。你真的无法体会那样一种深沉的感情,那种宁愿自己去死也要保护孩子安全的感觉,没有亲身经历过,真的演不出来。”
顾颢然握着她肩膀的手一紧,没有说话。
“所以我相信她,没有说谎。”
“好,ok!”顾颢然说:“我们假定沈吟没有说谎,但是夏桐,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她做的,所有证据都会指向你,你要坐牢的,你让乖乖怎么办?”他顿了一顿,声音忽然有些压抑的低沉:“你让我怎么办?”
“我……。”此刻他离她很近,呼吸几近绞缠,灼热的气息令她有一种如噎在喉的感觉。半晌,她垂下目光:“可是即使沈吟撒了谎,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证明。她的孩子没有了,再没有证据证明我的清白了。”
顾颢然松开了对她的掣肘,悄然一笑:“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自然早有防备。”
夏桐迷惑的看向他,却见他转身拿过一张光盘,放进了她手心。
“这是——。”夏桐看着手中这张早该在一个月前就该销毁的光盘,惊疑。
“这是当初那个记者在停车场录下的光盘,我早就料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