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乖乖,夏桐第一次发现眼前这个小小,不到一百米的空间,是如此的空落落。
在床上辗转了大半夜,依然了无睡意。她索性起身,披着一件单衣,裸足的脚底触着冰冷的地板,朝外走去。
一个人孤独的站在窗边,放眼望去是万家灯火,灿若星辰。每一盏灯光下,都有一个故事……
可是,夏桐却找不到那盏为自己燃起的灯火,也找不到那座为自己而等待的家。
下午秦慕抉那一番话自是说的完美动听,无懈可击,可夏桐却明白,他在和自己玩心理战术。他知道,她一刻都不能离开乖乖。
选择后者,在官司结束前她起码有一两个月不能和乖乖相见,那种生生的隔离会逼得她发疯。而选择结婚,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他在攻心,以夏桐与乖乖的母女之情做胁迫。
可是若是让她现在就放弃,她真的不甘心。她想,就算是试一试,她也要为自己和乖乖之后的生活,拼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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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好不容易有了些朦胧的睡意,只是夏桐还未躺下多久,一个电话却打了过来。她睡意惺忪的拿起话筒:“喂?”
“是桐桐吗?我是学长……。”
学长?!夏桐豁然坐起身,睡意尽散:“学长你现在在哪儿?”
“我坐的飞机早上7点到的a市,我刚刚将行李收拾到酒店,就急匆匆的打给你了。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吧,我好更详细的了解一下事情经过。”
“好的!”夏桐跳下床,奔进浴室:“我马上就收拾好,易学长你稍微等等。”
“嗯,你慢慢来,我不急。我在索菲亚酒店一楼的咖啡厅等你。”
挂断电话,夏桐以风卷残云的速度将自己收拾妥当,拦了一辆计程车就直奔易初所说的酒店。走进大厅,夏桐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男人。
穿着一件卡其色的英式毛呢大衣,悠闲的坐在沙发椅上。脖子上深咖色的围巾围了一圈又一圈,清雅俊秀的眉眼隐约在咖啡不断升腾的热气中,沉静的仿若暗处翻卷开的皎皎梨花。
察觉到了她的到来,男人合上书,转身朝她挥挥手,夏桐忙不迭的坐过去。
一见面,易初就感叹说:“你瘦了,看起来也憔悴了很多。”
夏桐不好意思的摸摸脸,“是昨晚休息的不太好而已……。”
“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辛苦你了。”见她脸冻得通红,易初将面前的咖啡推到她面前:“先暖暖吧……。”
“嗯。”夏桐握住,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口,茫然了一晚上的心,稍稍有些安定。
易初又说:“官司的事,你不用担心。有我在,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的。”
夏桐笑,眨眨眼:“有易学长在,我从来就不担心。”
两人又寒暄了好久,才开始步入今天的正题。夏桐将昨晚秦慕抉擅自将乖乖转园,并且官司结束前都不让她和乖乖见面的事告诉了易初。
易初低着头想了下说:“这件事他虽然做的不全对,但也有一定的道理。到时若是对方律师向法官申请,法官或许会同意。”
“那怎么办?”夏桐有些慌张:“这场官司如果真要打,起码得持续一个多月,让我一个月都见不到乖乖,我是绝对做不到的!”
“你不用这么急,我只是说可能而已。有我在,我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夏桐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了下来:“这就好这就好……。”
接下来两个人又围绕着案情聊了很久,夏桐向易初咨询了很多著名抚养权争夺案的案例,以及此案的各种有利和不利因素。
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中午,易初说:“聊了这么久,肚子都饿了,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去吃饭,等吃完了再聊……。”
忙了一早上,夏桐的肚子却不觉得饿。只是难得见一次面,她并不想扫他的兴,于是便欣然同他走进了一家餐厅。
易初翻着菜单问:“想吃点什么?”
夏桐不经意的用手掩着鼻子,邻桌桌子上的一盘酱浇鱼泛着腥辣刺鼻的味道,薰的夏桐胃里一阵儿一阵儿的翻滚。
“随便吧。”她说。
“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又甜又酸的东西了,不如点一盘糖醋排骨?”易初指着菜单上说。
夏桐望过去,图册上,大红的排骨淌在大半盘发亮的油光中,看得人直倒胃口。她摇头:“不用,好腻……。”目光随意的看了看,指着一盘清蒸西兰花说:“这个吧。”
易初愣了半秒,随即一笑:“那好,就这个。”
点完菜,他饶有兴致的说:“没想到几个月不见,你的口味倒是淡了不少。”
“之前不是这样的。”夏桐说:“也就这么几天吧,吃饭没什么胃口,人也懒懒的,似乎干什么事都没劲。”
“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易初喝下一口茶:“你还是赶紧去医院查一查吧,免得耽误了。”
“没事的”,夏桐摇头:“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小问题而已。”
易初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夏桐,你就是这么大意!女孩子的身体多宝贵,自己不爱惜着点怎么行?”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见他有些动怒,夏桐忙打圆场:“我答应你,下午的时候我一定去医院好不好?”
易初的神色稍缓,正欲再说些什么时,服务生们已经开始朝桌子上端菜。
他替她盛了一碗红枣乌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