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是这么的熟悉,熟悉到令她心口发颤。僵直的坐下,她的声音嘶哑:“谢谢。”
他收回手帕:“不用谢。”
一餐饭很快就吃完了,走出肯德基。外面已经没有再下雨,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应该是他的。
他抱着乖乖,转身朝她问:“需不需要我送你?”
夏桐摇摇手:“不用了,现在还有公车。”
他点头,没有再勉强。掏出钥匙朝车子走,她却忽然在背后叫住他:“巧克力先生——。”
他停住,转头看她。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她问的很认真。
他没有隐瞒,答得很快:“秦慕抉。”
秦慕抉?秦慕抉?秦慕抉……
听闻到这三个字,夏桐的心忽然又毫无预警的一跳。她伸手指向自己,刚预备张嘴,他却像是已经猜到了,说:“我知道,你叫夏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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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叫夏桐。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她叫夏桐?
公车上,夏桐将自己的身体紧紧抱住。为什么只是一句话而已,就让她心底的某个地方莫名其妙的泛滥起来。有些难以控制的情绪忽然冒涌至心头,这种感觉令她不安。
她用力捏紧了手心,提醒自己:夏桐,你要相信他。这一年来,难道那个男人所做的一切还不够多,不够好吗?他怎么会骗你,又怎么会害你?
忘了那种感觉吧,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十几天后,她就要和他回美国了,继续开始另一段平静的生活。
回到家,顾颢然正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书,而餐桌上则堆满了一桌馨香美食。
“回来了?”看到她,他站起身,说:“还没吃饭吧,正好洗个手一起吃吧。”
他一直在等她?
刚准备说“不用了,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了”的夏桐,立刻就改了口:“嗯。”
她知道准备这一桌菜有多辛苦,她不想让他失望。洗了个手,她坐到了他对面,端起碗,却有些食髓知味。
肚子还是撑得,她根本就吃不下。
他替她盛了一碗汤:“红枣乌鸡汤,你最近没什么血色,要多喝点这个补血。”
夏桐微笑的接过,喝了一口,味道确实很鲜美。可是她真的吃不下。
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面前的汤碗,她忽然问:“顾颢然,在去美国戒毒之前,我是生活在a市吗?”
他一愣,含糊的回答:“嗯。”
夏桐放下勺子,忽然很好奇:“那我应该有父母吧?他们现在在哪儿?”没有人一出生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她肯定有父母。可是为什么,她都找不到他们?
“你是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很早就没有了父母。”他撒谎。
“这样啊……。”夏桐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被掐灭,整个人恹下去。想了想,她又不甘心的问:“那我怎么说也该有朋友吧?”
怎么会有女人除了男朋友,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的。
他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玄而缓缓放下。好整以暇的问:“为什么忽然问这些?”
呃……夏桐没说话。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你今天出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夏桐忙摇头,矢口否认。
回答的又急又快,她脸上的每一分慌张,都分毫不差的落入了他的眸内。他垂下眼皮,掩藏起那一丝淡淡的不快。
她有事瞒着他。过去,她从不会这样的。
“不是有画稿要赶吗?”他不想追问她,更不想逼她,明白她已经吃不下,他顺水推舟。
“哦……对对对!”夏桐站起身:“我还欠安大剩好几份稿子,再不赶就来不及了。”她说完,忙转身朝楼上跑。
他叫住她:“不要熬得太晚,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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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夏桐画了一会儿稿子,就开始神游起来。不由自主的就想起刚刚餐桌上的事,她能察觉的出,顾颢然在有意瞒着什么。
一个人如果没有父母还能解释,如果连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那不是太奇怪了吗?
他为什么要隐瞒?
就在这时,房间里忽然传来了手机铃响的声音。她脑子空白了半秒,自从上次参加‘艾茉’五周年酒会那晚,她将手机和包落在出租车上后,她就一直忘了买手机。
那此刻这个手机铃声是?
她循着声音找过去,发现自己的包里正有一个东西一闪一闪的。她掏出来,发现竟然是——夏乖乖的手机。
难道在肯德基店内,她替她接完电话后,就顺手放进了自己的包里,没有还给她?
夏桐忍不住冷汗的想,她这算不算是顺手牵羊的小偷行径?
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按下接听键,心跳却又是一阵紊乱加快。因为她刚刚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是——亲爱的爹地。
爹地——秦慕抉?是那个男人。
“喂?”她好尴尬的开口,生怕他将她当成了顺手牵羊的小偷。
听闻到她的声音,他似乎没有料到:“是你啊。”
是错觉吗?夏桐总觉得他的话语中,竟像是含着几分淡淡的笑意。电话那头,他在笑?
“是我。”她头皮发麻的承认,立刻又凛然的表明自己的清白:“话先说在前头哦,我真的没有故意偷乖乖的手机。只是……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机就在我的包里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