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体仁门出去的,所携带的包袱经过检查之后,便去一旁的小屋让一名老宫人盯着换了身衣裳。景王府的制式衣裳是不允许外带而出的,包括从府里出来也是什么都不允许携带,只能带银子或者主子赏下来的玩意儿。

春香的月钱二两银子一个月,攒了两年下来也有几十两了。带出去的银子会根据上次出去的记录还有时间来算,不能超过自己该有的月钱,超出部分必须有人证明确实是主子赏下来的,着实严格至极。

踏出体仁门,春香摸着胸口处,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幸好贴身xiè_yī裤是不用换下的,要不然这东西还真没处藏。春香也没敢耽误,很快便找了家车马行雇了一辆骡子车坐上去。

骡子车驶出城外,绕了一圈,又回到城里,到了一家卖糕点的铺子停下来。

“大叔,你稍等会儿,突然想起来我家弟弟喜欢吃这里的一样糕点,我买点便出来。”

“不着急,姑娘。”

春香走进去,店中只有一个掌柜摸样的人坐在柜台后头。

“老板,给我一包桃仁酥,要外皮软绵的。”

那掌柜摸样的老者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姑娘是?”

春香动作很快的从怀里掏了一封信出来,递了过去,“王妃让把这信送回家里去。”

那老者也没说什么,便把信接过来,并往春香手里放了一包糕点。

这一套动作下来,春香紧张得都不知道该如何好了,出门急急便上了车。

***

年刚一过罢,景王便办了两件事。

一是给李鸿昌李鸿骞找了差事,二是让常顺拿了一摞子青年才俊的资料,给小花让她挑拣一下送到李家那边去。

给李鸿昌兄弟找差事的事是福顺出面办的,福顺发挥了三寸不烂之舌,把李家人说得那是五体投地,心生感激。李鸿昌兄弟俩人被说得热血沸腾,也不叫着要带姨娘一起去‘上任’了,包袱款款就让福顺给送走了,去传说中可以建功立业的军中打拼一番。

齐氏不舍直垂泪,“老爷,你说咱们儿子能吃得了这个苦吗?”

李学炳竖眉嗤道:“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吃点苦算什么,就像福公公所说的那样,文官耗得是资历,武官拼的是功劳。外甥这是摆明着来给咱们儿子送前程的,你还怕去了有人给他们苦吃?看在殿下的面子,也没人敢。”

“说的也是,殿下还真是面冷心热,咱们说的话他看似没听进去,实则都听进去了。这不,年一过罢,人家就安排了。”

齐氏有些羞愧,觉得以前家里人把人错想了。

李学炳抚了抚胡子,点头道:“这倒是真的,如果能再给我安排个好差事那就更好了。”

何姨娘在一旁插言,“老爷,你可真是想岔了,两个少爷有了前程,你当父亲的还怕什么?!您年纪摆在这里,能做几年?还不如把机会让给两个少爷,以后不也是个大官的爹。更何况人家福公公也说了,这是没合适的地方,有了合适的定然忘不了您。”

何姨娘抚着头上的赤金头面,笑颜如花。

这个年过得李家所有人都顺心舒畅,年前就有人安排给他们添了过年的衣裳,更不用说女眷带的首饰啥玩意儿的,吃的喝的皆是最好。

何姨娘头上这赤金的头面便是府里送过来的,让她喜欢得不得了,深叹活了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看重量又极足的首饰。她跟了李学炳这么多年,以前最好的也就是几只金钗,谁能想到家里落魄了,投靠亲戚来了,日子过得比以往还滋润。

投桃报李,她自是要为这主人家说话的,更何况别人做的确实没挑,事事都能想到人前头。

“就是妙怜这婚事——”齐氏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一提这个,李学炳和何姨娘就直皱眉头,可这事确实不好办,殿下那里一直没回应,他们也不敢再提。

原因为何,这李家人都知道的。

这些日子他们可没少打听那个花夫人的事迹,主要还是从王妃和乔侧妃那里听来的。

那西院的花夫人专横独断、嫉妒心极强,手段也极好,霸着殿下就不往外让了……

想曹操曹操就来了,这时,有宫人进来通报,西院花夫人派人来了。

她派人来干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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