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淙淙,南洋风格的描金木雕屏风背后隐约传出诡异而隐忍的娇喘。颤抖的身体轰然沉入水底,荡动着花瓣的浴水“哗啦啦”漾了满地。。。。。。
须臾,粉白的莲足探出浴缸,裹起轻薄的真丝睡衣回复着方才收到的微信。
“姐,妈问你最近忙不?她想去趟北京呢。”留言人是“月光光”——比莫莉三岁的弟弟莫宝。
“来哇嘛,想咋转咋转。”望着镜子里潮红未褪的脸,心不在焉地拢了拢湿漉漉的乱发,“不过,我可能有点忙,没空陪你们俩。拿上点钱转去哇,想买啥买啥。对了,眼看就十月一了,你给咱爹上坟没呢?”
“妈老坟用不着总上。你老这么惦记着咱爹,当心被他勾了去的!”
“你妈永远跟先知似的,一肚子歪理!”坐在茶几前点了支烟,慵懒地倚在扶手上,“让你好好念书你咋就当耳旁风呢?五门课考了一百来分,往后打算咋办?”
“妈叫我找你,你就我这么一个弟弟。”理直气壮,好像人都该他似的。
“找我做甚了?把大学当幼儿园?那还不如把钱扔水里听响呢!”
“我才不念书呢!妈就叫我跟着你,帮你跑个腿儿啥的。”
“呵呵。。。。。。”轻叹烟灰,郁闷地撑着前额,“要不怎么你是妈的心头肉呢,还不如直接叫我白养你得了。你就跟妈直吧,没戏!我这儿一个萝卜一个坑,没地方安顿你。”
“行了行了,你不管拉到!反正你了也不算。妈叫我直接找姐夫去。。。。。。”
“呵,叫得你倒亲!你知道他多大岁数了么?”凤眼半眯,咬牙切齿地警告道,“莫宝——我最后一次告诉你,叫你妈把她那破嘴安个拉锁——她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掐了烟。起身走向阳台,望着花园里正在打太极的矍铄背影。
tnnd!守着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头儿也会闹绯闻。别人嚼舌根子也就算了,最能造谣生事的偏偏是这两个唯恐下不乱的自家人!
泪水不知不觉红了眼眶,靠在窗边的墙壁上兀自回忆起当日被二姨夫开车拉到市里见那双母子时的情形。挤挤挨挨的民居,狭长肮脏的巷子,她老妈坐在屋里死活不肯出来见她。好容易被二姨拽了出来,一见面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
没能像幻想中那样扑进母亲怀里抱头痛哭,一心向往的融融亲情瞬间化作了梦幻泡影。不经意在母亲眼泪汪汪的哭诉声中听到了一个如此熟悉的姓名,还有那段她这辈子最最不想听到的曾经。。。。。。
就像雷仁所的那样,“某一也许你会后悔的。。。。。。”很庆幸那晚在蒙古的破饭店里喝醉了,就这么急急忙忙地结束了那段旅程。不然备不住真的会后悔,跳河自杀都不定。
不会就这么算了——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罪人逍遥法外,老爸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所以,在安葬了契娘之后她又回来了。她甚至服了契爷重新考量在华投资,规避竞争,将投资的重心向北方转移。
宽大而简练的黑衣,艳红的珠链下缀着线条粗狂的十字金刚杵。将濡湿的长发以一根木簪随意地绾在脑后,接过刘嫂方才泡好的参茶,举步走向收了招式坐在凉棚下休憩的老人,扬起甜美的嗓音,“爹地,不要太累了。练一会儿就坐下来休息休息。”放下茶盘,将椅背上的衣服披在老人家肩头,“北京的秋不比大马,出一身汗千万别着凉了。我还想着您这次来能多住几呢,这么快就要走了?我答应契娘帮她照顾你,您干嘛不搬来北京一起住呢?”
“人老了好烦的——”老人家抿了口参差,放下茶杯,双手拢着花白的头发,“喜欢唠叨,又碍手碍脚。不会打搅你么?”
“哈哈,我不怕打搅,巴不得您打搅呢!您老急着回去干什么?留在北京还能陪我话,也不耽误您处理大马的事情嘛。嘿嘿,我特爱听你讲道理,尤其生意上的事。学校里的老师就是照本宣科,听得人直犯困。还是听您老讲的明白,越听越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