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宏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她,“你啊……行了,跟我回房间,我给你上点药。”
炎小筱愣愣地点点头,刚刚那情形真是太危险了,她有些被吓到了,到现在还未完全回过神。她伸手摸了摸耳后痒疼的部位,血迹已经干了,摸在手上黏黏的。
奇怪,她这点伤根本就算不得什么,那她刚刚那一瞬间闻到的血腥味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
炎小筱刚无意中一转眼,就见耶律宏骅的右臂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袖子已经被划破了,划破的口子边全是鲜红的血迹。
“你受伤了?”她心里一惊,反手抓住耶律宏骅的手臂。
耶律宏骅眸子里的光这才转暖了一些,淡淡地摇摇头,“这点小伤不碍事。”
说完,又转头叫了一声听到响动出来查看的木一,“木一,剩下的交给你来解决。”
木一了解地点点头,在心里为那两个打架的哀叹,你说你在哪儿打架不好非要在咱主子的眼皮底下,打架就算了,还差点伤了连主子都要让着纵容着的人,这不是作死吗?
耶律宏骅将炎小筱带回房间,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小心翼翼地给她耳后的伤口涂上,炎小筱也知道自己刚刚差点闯祸,此时十分心虚,乖乖地任由耶律宏骅为她抹药。
“以后再遇到这种江湖械斗,记得躲得远远的,打架有什么好看的,被误伤到了还不是自己难受?”耶律宏骅一边为她处理伤口一边在她耳边嘱咐,“你年纪虽不大,但也不小了,这次要不是有我,你还能有命活?”
炎小筱委屈地嘟了嘟小巧的红唇,“我哪知道会变成这样啊,我又没在江湖上行走过。”
上完药以后,炎小筱想到耶律宏骅的胳膊也被伤到了,转头问他,“你胳膊没事吧?自己上药不方便,我来帮你吧。”
耶律宏骅点点头,没甚顾忌地解下外衣,将里衣的袖子直接从被划*撕掉,那狰狞的伤口就摆在了炎小筱的眼前。
耶律宏骅的伤比她要严重多了,炎小筱虽然胆子比一般的姑娘要大了些,却也是从小养在深闺的,看见这伤口也免不了一阵心惊,想到刚刚若不是耶律宏骅及时赶来,恐怕这伤就要落到自己身上,而且还比这严重多了,开始后怕起来。
两人互相处理完伤口,天色也不早了,耶律宏骅将炎小筱赶去*上睡觉,自己则盘腿坐在桌子上打起坐来。
木一那边已经将他安排下去的事处理好了,那两个人绝对见不到明日的太阳,耶律宏骅虽然解气,但还是觉得心里有个地方堵得慌。
若是自己再晚一步……
他没想到,炎小筱这个小丫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就越来越重要了。想到差点就失去她的那种恐惧,耶律宏骅的脸上就浮起了冷意。
看来他久不在这里走动,这里的人连规矩也忘了。
这一晚两人休息得都不是很好,炎小筱受到惊吓,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稳,乱七八糟地做了几个噩梦,都是梦到自己被杀死了,又梦到前世自己被恋人背叛,被他亲手端给自己的毒药给毒害,反倒出了一身的冷汗。
而耶律宏骅,他根本就没睡过。
到下半夜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暴雨,闪电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一般,雷声轰隆,炎小筱就更加睡不好了,天还没亮就醒了过来,听着淅沥沥的雨声愣愣出神。
因为暴雨导致前方山体滑坡,道路不好走,一行人不得不决定在这附近唯一的客栈里再逗留一天,反正离拍卖会还有半月余的时间,倒也不着急。
客栈的人走了一些,又来了一些,昨日那两个当众斗殴的人却再也没见过,别人不知道,耶律宏骅和他的手下们却知道,那两个人怕是再也没机会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了。
炎小筱有些奄奄地坐在大厅里吃早饭,眼眶边上有一圈明显的青黑,可见昨夜实在是没休息好,一早起来精神就很不好。
疲劳、困顿,却并没有什么睡意。
“好好吃饭,吃完以后再回房里休息一下,今日我们不赶路。”耶律宏骅见炎小筱无精打采的神色,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淡淡的心疼。
炎小筱点了点头,勉强喝下半碗稀粥便吃不下了,正要回房里休息的时候,客栈又迎来了一个客人。
这个人着一身白衣,身量修长,一头银色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脑后,手里拿着把扇子,腰间别着把白玉长笛,美得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般,在这大多数都是粗糙汉子的客栈里,很明显的让人眼前一亮。
“店家,请问还有空房吗?”那人不但人长得好看,连声音也十分的好听,温润如玉,君子如风,炎小筱到现在为止才明白了这八个字的意思。
胖胖的客栈老板忙笑米米地迎了出来,“有,还有,公子请进。”
炎小筱不由得有些看得入了神,那人似乎感应到了炎小筱的目光,转过头来对着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沐春风,瞬间就抚平了炎小筱一身的疲惫。
低头吃东西的耶律宏骅显然也注意到了,眉头皱了起来,薄唇抿成一条线,在炎小筱的耳边轻声道:“这个人不是简单人物,你不要去招惹他。”
一边说着,心里微微一紧。他不喜欢炎小筱看那个人的眼神。
炎小筱被耶律宏骅的声音拉回神来,有些好奇地小声问道:“这人是谁啊?你怎么知道他不简单了?”
耶律宏骅喝完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