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何堇尧还记得她住哪,送她到了她的那栋楼楼下,卢浅悠拿了自己的包就要下去。
“等等。”何堇尧双臂上臂搭在方向盘上,慵懒地侧着头。
卢浅悠看向他,双眼红肿,鼻头也通红,沉默着。
“悠悠,之前呐,二哥误会你了,拿零钱的事儿,是那个ashily陷害你的,还有你去简霏店里闹的事,都是她挑拨的,在这儿,二哥给你道个歉儿。”何堇尧漫不经心道。
卢浅悠又愣了,下一瞬,一股悲伤涌上心头,笑了笑,摇着头,他的道歉已经不重要了,她只知道,他曾经把她想得那么不堪,所以后来都没对他解释。
爱你的人,不需要解释,不爱你,解释再多都是多余。
“都过去了……我走了……谢谢送我,以,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说完,立即下了车。
何堇尧看着她箭一般地冲进了楼道里,总感觉她喜欢他。
这种感觉很不好,他可不想欠别的女人感情债!
他不欠她什么!
之后,他也尽量避开卢浅悠,比如去医院,也尽量不去她在的医院。
她就像涟漪,在他的心里那么晃了晃,就像完全消失了,他何堇尧继续他自己的生活,继续执着地追着简霏。
再次见到她,又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
那天,卢浅悠生日,同事们嚷着让她请客,还点名要去简霏的餐厅。
居然也真遇到了何堇尧。
也算是“告别”吧,过完生日,她就得出发去西北。
简霏让何堇尧给卢浅悠送生日蛋糕,他直接把蛋糕丢进了垃圾桶,都分了,也都说清楚了,没必要再对她好,免得那傻姑娘又多想。
他不想再招惹她。
几乎没任何交集,卢浅悠魂不守舍地离开了餐厅,回了宿舍,开始收拾行李。
结婚证和离婚证放在了一起,那是她和何堇尧之间,唯一的信物。
她笑着红了眼眶,想撕掉,却不舍地抚了抚结婚证上的照片。
长长地呼了口气,又将它们塞进了行李箱的暗格里。
——
澄澈的蓝天白云下,空气稀薄,一行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拎着药箱,正走在草地上,这是偏僻的藏区山区,没公路,下乡给藏民义务体检,都得步行。
卢浅悠走在队伍中间,朝远处望去,看到深入云霄的巍峨的珠穆朗玛山脉,她扬唇,快到了。
“小卢,头晕不晕?要不吸点氧吧?”为首的队长,扬声道,队伍停下了,大家打算休息一会儿。
卢浅悠摇头,“主,主任,我,我能适应!”
她立即去帮那些有点高原反应的同事分发药水、倒热水,来这边快三年了,早就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开始也不习惯,经常高原反应,难受得吃不下饭,也吃不下这边的食物,总感觉没熟透,也知道,海拔高,做饭就是这样,熟不透。
好在她就像那石头缝里的小草,坚韧不屈,身体素质好,很快就适应了。
“小卢,谢谢了,咱们这组里,你年纪最小,反而你照顾我们得多!”一位中年女医生,对她笑着道。
卢浅悠连忙摇头,“应、应该的,红姐!”
“快坐下休息吧!”叫红姐的,在一旁的石头上铺了一条毛巾,让她坐下。
卢浅悠坐下后,垂着头,也不说话,跺着脚取暖,彼时,正是冬天,天气寒冷。
他们快要离开的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汽车引擎声。
“这帮年轻人,这大冬天的不好好在家,来这干什么!”一支车队,清一色的悍马越野车,在草地上行驶。
“这叫,作!”其他人笑笑,扬声道。
卢浅悠朝不远处看去,那车队正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行驶而来,她没多想,拎了自己的药箱。
一辆悍马停下,有人从车上下来。
“等等,你们这有红景天吗?我们俱乐部的支援还没到,问你们借点!”一青年过来,大声问。
“小伙子,这都什么天气了,还往藏区跑!我们的药也不多!”
主任说着,还是给了他一盒比红景天更管用的口服液。
“谢了!医生!咱们这是探险俱乐部,回头还要登顶呢!”青年又道。
卢浅悠心想,他们真挺作的,珠穆朗玛峰,世界第一高峰,哪是什么探险俱乐部随随便便就能上去的?!
“黑子!要到了没?”男人的声音响起,那熟悉的又非常遥远的声音,教卢浅悠愣住。
以为是耳鸣,听错了。
那个已经快被她忘记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要到了,二哥!”
“你小子怎么一点眼力劲没有?!没看到咱们的白衣天使都是徒步?就不晓得载他们一程?!”何堇尧低声喝斥了句,立即朝医护队伍跑去。
“等等!”
卢浅悠没转身,将口罩往鼻子上方拉了拉,遮住自己的脸。
“各位!我们有车队,十辆车呢,一车能载三个人,你们要去哪,我们送送你们!”何堇尧一脸的热情,看着这些白衣天使的左手臂上都套着红色的,写着“志愿者”字样的红色袖章,心里对他们十分仰慕。
卢浅悠已经确定,就是何堇尧。
她一直背对着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遇见他。
心脏扯了扯,不知道他有没有追到简霏,或许已经跟她结婚了吧?
她三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