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永庆侯府三小姐福薄,第一胎就难产,生出一个姐儿便去了,留下女儿孤零零地在世上。
再后一年国公府世子便迎娶了现在的大夫人王氏,王氏的父亲原任兵部右侍郎,官拜正四品,不然也不会让女儿嫁于人做了续弦。
不过这国公府世子也才二十出头,正是风华装满的年纪,虽丧偶却只留下一个女儿,女儿不比儿子,儿子却是要继承家业承袭爵位的,女儿都是要嫁出去的也就是多准备一份嫁妆的事。
而这位王尚书在此后的几年可谓是官运亨通,一路平步青云现在已经是当朝的右丞相。
成奕瑶本就年幼,祖父常年驻守边关,父亲也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哪里会去关心家中的细枝末节,也只有祖母会关心一二。
这么些年来竟从未去过外租家,成奕瑶现在想来也着实可笑,她一个闺阁女子又只有六岁,自然不能独自外出,但是她的这位“母亲”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却是一直忘记了她还有一个永庆侯府的外祖家。
这些年王氏从未带她去过永庆侯府,之前她是怎么推说了成奕瑶就不得而知了,去年说是怀着旻哥儿不方便出门,今年祖母再次提起,成奕瑶依稀记得她是应了的,但是她知道最后她还是没有去成。
成奕瑶知道让祖母带自己过去,也是不成的,自从外祖父去世,外祖母便常年在家庙中吃斋念佛不见客了,祖母自是不好就这样上门,一来于理不合,二来有些打自家媳妇的脸面了,而自己在国公府的日子也会更不好过,毕竟她是自己名义上的“母亲”。
父亲年后便会被祖父交了前往边关,此后每年这位“母亲”都忙着东家西家的跑,从未“空闲”下来有时间带成奕瑶去永庆侯府。
听童嬷嬷说前面几年三位舅妈每年都会过来,但是国公府从来都只是礼节性地送些年节礼品过去,这几年舅妈她们也不来了。
上辈子成奕瑶一直不曾见过永庆侯府几位舅舅,在家时被王氏限制着,后来抬进王府成了妾室便连王府的门也出不得了,就连外面的消失也不得而知。
虽说是骨肉血亲,但是却从未见面如何能不生分了,想来几位舅舅也是对她对国公府有怨怼的吧。
原想着只要出嫁了,自己多往外祖家走动走动,毕竟是骨肉至亲自是不会怪罪的,但是谁曾想会是那样的光景,竟是一生未得见一面,想来真真是可笑、可悲。
若不是自己一味隐忍,一味地想着只要嫁出了成国公府就好,自己若是求着祖母或是赶在父亲离京之前求着父亲带自己去见上一见有什么不能成的呢?
虽说让父亲带着去也有些打王氏的脸,但是自己上一世给足了她脸面,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有些人就是得寸进尺,你越是忍让,她越是觉得你软弱可欺,最后连那样不知廉耻的手段都用上了,成奕瑶都觉得可笑,她难道就不怕坏了国公府的名声,害的她女儿的婚事受阻嘛?
随即又冷笑一声,她只有得了成奕琦这么一个女儿,其它国公府的小姐和她有何关系,只要女儿嫁入御王府,有什么不能做的,更何况当时父亲和祖父都不在京中,祖母又在病中,自然是任她为所欲为了。
“更衣,我要去寿康斋!”诚奕瑶一刻也不想等了,就算虽然为了避嫌父亲晨昏定省的时候不会去祖母院中,但是中午的时候时不时地会抽空去祖母院中吃中饭,现在差不多已经是中午的点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碰上,但是她现在一刻也等不得了。
“小姐您还病着呢,而且这天还下着雪,您要不等明儿看看雪停了再去?”安菊劝道。
“更衣!”成奕瑶稚嫩的声音却透着坚决,此时童嬷嬷和安竹也听见了响动进了屋。
安菊求救的眼神看向童嬷嬷,童嬷嬷轻轻按下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上前一步道:“小姐,这是要出门?”
“更衣,我要去祖母院子!”成奕瑶看着童嬷嬷重复一遍。
“那奴婢替您更衣。”转而对安菊道,“把小姐的红色的绣花小袄和白貂皮的斗篷拿来。”
成奕瑶穿上衣服便马不停蹄地向着国公夫人的寿康斋去了。
寿康斋和成奕瑶的瑶景轩不过是隔了一片小梅林的位置,出了瑶景轩的大门,从梅林中的小径穿过便能看见国公夫人的寿康斋了。
成奕瑶幼时都是住在寿康斋的东厢房住着,知道五岁时才另设了院子,不过祖母还是舍不得她,便把寿康斋东面的院子给了她,离王氏的院子也近,她每天晨昏定省方便,也能经常去祖母院子里陪她。
踏入院门绕过影壁便是一道垂花门,过了垂花门沿着抄手游廊走到底便是一个小院子,过了院子的圆形拱门,便是国公夫人所在的内院,才进院子便有丫鬟仆妇万福行礼,门口的小丫鬟行了礼便将成奕瑶迎进了屋,而后几步隔着珠帘门朝东次间禀报道:“启禀老夫人,大小姐到了。”
“快进来!”话音未落两个十七八岁的丫鬟已经迎了出来,这两人是国公夫人八个大丫鬟中的两个,碧桃和碧莲。
“大小姐,老夫人听安梅来报说您要过来,可是担心坏了,可有冻着?”说着已经将成奕瑶迎进了屋子,并接过了解下的斗篷。
“拜见祖母!”成奕瑶,一进屋便向国公夫人盈盈一拜,虽然年哟但是动作却是极为出挑的。
“来来,快到炕上来!”国公夫人起身牵过成奕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