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恐慌起来,不由地想到被困在码头上的郑莹莹。她虽然心里素质比我好的多的多,可说到底她毕竟还是一个女人。同时面对几个浑身都是力量的男人的靠近的时候,依然毫无反抗的力道。
我想那时候的她一定也像我现在这样的害怕吧!
喊累了之后,我又重新爬回到椅子上,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两条腿在不停地打着哆嗦。房间里有浓浓的霉味,应该是长时间不曾受到太阳光的照射,也没有通风造成的。
我觉得很冷,其实现在不过初冬而已,温度也没那么低,可是,我就是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寒冷。我用手臂把自己抱成了一团,试图强迫自己好好地动动脑筋去分析分析:到底是谁这么有闲工夫把我绑到这里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可我发现人在极度的恐惧状态下的时候,根本就没办法平静下来,更别说去思考问题了。心底深处的那种恐慌感让我产生的唯一念头,就是想逃离这里。
这种感觉比我当初因为袁明宇的陷害而进了局子的时候还要强烈,具体什么原因我也说不清楚。也许当时觉得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袁泽一定会把我给捞出去的,所以,并没有那么担心。
但是,现在呢?
恐怕袁泽连我出了事的消息都不曾得到,又或者是光顾着补偿方韵了,连关心我动向的时间都没有!
我就这么坐在那里干等着,整个屋子寂静地我都能听到手表滴滴答答走动的声响,还有自己不停加快的心跳声。心里越来越发毛,坐不住的时候,就起身去拍拍门,扯着嗓子叫几声。但依旧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我觉得这是一起过于安静的绑架,安静到让我的恐慌感不停地蔓延开来。
一直到傍晚快六点的时候,门外才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但因为那时候的我太过敏感了,周围又那么静悄悄的,所以,再小的响声,我都能听得见。
我不知道进来的会是谁,是不是我认识的脸孔。左右看了看,想要找个关键时刻能够当凶器的东西握在手里,让自己多少有些安全感。可是,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我只好左手紧紧地抓住那个帆布包,右手不停地扣着木质的椅子扶手,发出吱吱的响声。
当门锁转动起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已经要提到嗓子眼了。但门只是开了一个小缝,有一双男人的手从外面把几个打包的盒饭递了进来。跟着,门就再次关上了。
我反应过来之后,就猛地从椅子上蹿了起来,冲到门后。无暇顾及放在地下的食物,就继续用力拍打着门板,“你给我回来,到底是谁让你们绑的我?是袁明宇,景欣,还是叫方韵,还是叫袁泽?”
脑子乱了之后,嘴也开始跟着胡言乱语了,但依旧没有人搭理我。
我有些无力地败下阵来,顺着门板就慢慢地滑落下来,忍不住咒骂了一句,“你他妈的到底是谁,能不能派个人来吭一声!”
骂完,听着这句话的回声,我就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了。
地下很凉,坐在那里,我都能感觉到湿气透过衣服一直往身体里钻。等我觉得两条腿都坐的发麻,开始抽筋的时候,才站了起来。一个没站稳,就正好踢到了旁边的盒饭。
我愣了下,然后又把它从地上给拎了起来,拿回桌子上就打开来了。别说,这绑架的伙食似乎也还不错:一个西红柿炒鸡蛋,配上一份小鸡烧毛豆,还有一个小盒子里装着的大概是免费赠送的紫菜蛋花汤。
把这些东西一一摊放在桌子上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不管是谁把我绑来的,目的是什么,至少这家伙没有饿死我或者渴死我的打算。想到这里,我便拧开了之前不敢喝的水,一口气就直接喝下去整整一瓶。
喝饱了之后,其实肚子已经不觉得有多饿了,但我还是逼着自己吃了点。假如这人是想跟我打持久战,我总是要备足了体力的。再说了,要是能够逮着机会逃跑的话,空着肚子也是跑不远的。
后来,我也就没再叫了,因为知道不会有人给我回应的,而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从我上了那辆刻意停在门口的出租车,到现在的时间点,已经整整过去了二十四个小时了。我不知道在这二十四小时之内,是不是有人打过我的手机,是不是有人去郑莹莹的公寓找过我。因为联系不上或者发觉什么不对劲之后,报了警。
已经习惯了第一天那怪异的寂静的我,在第二天的时候,不再表现地那么狂躁了。再有人无声地送食物进来的时候,我开口问他要了些纸和笔。对方依旧是一点声音都没发,但是,在送晚餐来的时候,还真的给我带来了。
说实话,拿着那些纸和笔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我这到底是被人绑架了,还是被人邀请来做客了。好似我只要乖乖地在这里呆下去,提什么要求对方都可以满足似的。
吃完了晚餐,我就开始画手稿,其实,这种情况下,人哪里会有什么灵感?我只是想做点事情,试图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罢了。画了扔,扔了画的折腾了好久,我便累了,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可就算是我这人再容易入睡,在这个充斥着霉味的房间里,也不可能睡的多熟的。到了后半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