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口的时候,还是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就这一眼,让她的脚步蓦地顿住,握住女儿的手,狠狠一颤。
只见身后……
病床上,秦斯蓝因为不断的挣扎,和景南骁的拉扯,以至于头发乱了,病服也散开。
胸前悬挂着的一枚蓝宝石吊坠展现出来,直刺她的心脏。
蓝宝石并不大,可是,却那么眼熟,眼熟到即使时隔这么多年,她依旧还是记得那么清楚。
她记得那年夏天,那个男人送给她一对蓝宝石耳钉。
一年后,她将两枚耳钉加工成吊坠,一枚刻着‘u’悬在了儿子脖子上。她以为这辈子再也无缘见到刻着“mu”字的耳钉,此刻,竟然会在这儿见到。
来得太过突然,让她猝不及防。
“妈,你怎么了?”顾千寻一回头,就见到母亲通红的眼眶,吓了一跳。
“……我没事。”顾云萝回过头来,往前又走了一步,道:“我们先出去。”
拉开门,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那床上的身影。眸底,划过一丝暗芒,各种复杂的情愫在膨胀、发酵……
..................
顾千寻正往病房走,手机突然响起来。看了眼闪烁的屏幕,她下意识心虚的看了眼母亲,握紧电话,“妈,我先去一趟洗手间,你先回病房吧。”
顾云萝有些心不在焉,顾千寻又说了一遍,她才道:“你回病房去吧,妈还有点事,一会儿再过来找你。”
说罢,她转身就走。
看着那匆忙而慌乱的背影,顾千寻心有狐疑。怎么了?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手机还在不断响着,她也顾不得多想,将手机贴在耳边。
“在哪?”慕夜白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在医院的长廊上,刚刚去看了她……”提起这个,她有些郁卒。突然想起什么,她声音微高了一些,“刚刚你见着我妈了?”
“嗯。”他的语气异常的淡。
“那你们聊什么了吗?没和她说起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没有。”慕夜白道。顾千寻想想也是,妈要是知道他就是那晚她说的还不错的小伙子,即便不知道他是慕夫人的儿子也总要多问几句,而不是此刻这失魂落魄的样子。
“秦斯蓝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慕夜白问。
“没。她只是情绪有些激动。不过,就算她要把我怎么样,也是应该的……”她语气沉重,深吸口气,看向医院外面。阳光被厚厚的一层云挡住,无法穿透。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我没在的时候,你尽可能离她远一点。这两天你受的伤已经够了,不准再受伤。”慕夜白的语气微重,是郑重的叮嘱。
此刻这些话听在耳里,让她眼眶发烫。手背上,还因为刚刚的热汤被烫得有些红。
可是……
奇妙的,就是他这一句话,所有的痛都在渐渐消散。
也许,慕夜白之于自己,不单单是依靠,还是一味药。一味,轻而易举就能将她治愈的药,纵然身上再多的伤口……
“嗯,我知道了。”她浅浅颔首,靠在医院的墙壁上,轻问:“你现在在哪?”
“在医院楼下,我妈那边我得过去一趟。晚点再过来看你,嗯?”最后那一个单音字,是在征询她的意思。
“当然好。”
“嗯,那有什么事给我电话,我会立刻过来。”
“放心吧,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你先照顾好慕夫人。”
“嗯。”慕夜白应一声,又补了一句:“乖一点。”
两个人又说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顾千寻环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母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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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
顾云萝在病房外来回走着,双手攥在一起,握得紧紧的。
这样恍惚的情绪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病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顾云萝一下子定住。
“阿姨,您怎么还在这儿?”景南骁将门带上,看了眼病房里的人,又压低了声音,沉吟了下才问:“千寻……她还好吗?”
顾云萝此刻根本听不到他的问话,一心只挂着门内的人,“秦小姐怎么样了?”
“她情绪刚刚稳定下来。”
“稳定了就好,稳定了就好……”她兀自喃喃着,又道:“她现在是特殊时期,你要好好照顾她。不是马上要婚礼了吗?我看,她这身体肯定熬不住,婚礼还是推迟的好。”
景南骁抿唇,幽幽的道:“我也是这么想。”
“那个……”顾云萝试探的问:“秦小姐是哪里人?以前没听你爸提起过。”
“她?她也是最近才回国。几年前是我的初恋,那时候她还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在一家福利社长大的。后来我才知道她出国去找家人了。”
“福利社……”顾云萝眼里泛出晶莹的光雾来,有些难掩的激动,“那后来呢?她找到家人了吗?都是些什么人?”
景南骁有些诧异她起伏的情绪,这一连串的问题,显然是关心过度了。
可是,他并没有立刻问,只是一一回答,“找到了。而且,她家世很好。刚刚您不是问那个男人是什么人吗?他是国际上响当当的亚盟集团的继承人,慕夜白。而斯蓝正是他妹妹。据说是同父异母的妹妹。”
同父异母的妹妹!
顾云萝狠狠一震,一滴泪一下子就从眼眶跌落。
果然是她……
命运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
她的女儿,又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