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刚刚那两个雪族人突然倒地,秦沐很是有些佩服。
从城墙到地面,足有数百步的距离。苏渐的念力居然强到可以逾越这样遥远的距离,秦沐惊讶之余,却是满心的佩服。
然而,短暂的佩服之后,秦沐观察了一会儿雪族的营地,神色更加凝重:“杀了他们两个,多铎说不定就会夜袭。”
苏渐失笑道:“这个多铎有那么性急?”
不过想来也是如此。没有人会对开着大门的城池不感兴趣。作为一个能征惯战的大将来说,尤其如此。
苏渐望向城外的某处,神情轻松,道:“不用过于担心。夜袭就夜袭好了。先锋我们暂时不用多做理会。重点是后面的雪族大军。他们虽然还没来,但是只要我们表现出丝毫的软弱,就是给他们的战机。”
苏渐说到这里,忽然凝重道:“不过此城难以久守,如果援军三天之内不到,我们很难坚守。你们,有没有想过弃城?”
苏渐这话如同一道利箭,简直如同穿心般,令一干将领面露震惊。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干将领或冷笑,或沉默的回应。
苏渐知道自己很难和人解释什么叫做运动战,游击战。于是他只是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而且,想到这北望关的重要性,就算苏渐是主将,也做不出这个决定,于是他只好将弃城这个想法暂时压下。
秦沐干咳一声,道:“我们已经向朝廷发出了信使。也已经向固郡求援,两三日时间就会有援兵前来。”
苏渐面无表情说:“我知道了,诸位请各司其位,不得擅离。”
那些将领们有的看着自己的脚尖,有的则看着梁上的灰尘,有的则是冷视苏渐,一语不发。
苏渐见没有人理会自己,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秦沐的肩膀。
接着,他独自一人离开了议事堂。
里面传来秦沐部署声,铿锵有力,豪气干云。
苏渐拐了一个弯,立刻看到了南萱。
南萱看着他,欲言又止,似乎在犹豫用什么语言来激励他。
“不要用那种同情的表情看我好吗?”苏渐失笑,打趣地看着南萱苦瓜似的脸,他自己看起来却很是轻松和正常,“只不过是没有人愿意听我的,没什么。”
南萱点点头。苏渐说得很实在,他一无军职,二无官职,从云京而来,名声不显。如果那些将军们真的愿意听他的指挥,那才是荒唐。
南萱旋即开朗一笑,说:“既然如此,你愿意和我去看看风景吗?我还从来没看过北原的景致呢,到底和中原有什么不同呢?”
苏渐点点头。
南萱原本只是想博他一笑,却不想他居然真的答应了。
苏渐别有深意地对她说:“不过现在不行。如果你夜里睡不着,我们倒是可以出去看看。”
………………
夜色悄然之间降临。
狼足与马蹄不同,在坚硬地面行走之间,可以保证悄无声息。所以雪族狼骑军最可怕之处,便是夜袭。
但是今天和以往不同,他们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进攻。
千人的狼骑军队伍以谨慎的速度往北望关接近着,手里的武器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多铎看着黑夜里远处的那处城关,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他身后的一个将领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进行最后一次劝谏,说道:“北望关应该还有三万多守军。一千狼骑,如果进去之后遇到埋伏怎么办?将军,我们还是等待大军到达之后,一起进攻吧?”
多铎想着那个人的面孔,没来由地生出些烦躁,摇了摇头。
“我们狼骑军贵在神速,就算遇袭,也能及时退出,还能看出敌人虚实,并无不可。再说了,以我狼骑军之强大,何惧他区区周人?”
那将领见苦劝无果,暗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多铎看着北望关,轻握拳头。
他知道里面一定会有陷阱。可是,与其揣测对方的意图,不如主动出击,寻找对方的弱点。这就是他狼骑军的风格。
狼骑军千夫长在队伍的最前方,领着狼骑兵们进入了城门。
入城之后,他抬起头,看向城墙的上方。
四周是一片漆黑,就连地面也不见月光。漆黑的墙头上,看不到任何人影,却不能因此认定没有埋伏。但是,这个千夫长十几年前便曾经来过此处,知道这里的城墙上刻了符咒,可以完全的隐匿任何人的气息,所以即使有埋伏,也无法被感知出来。
但是,没有任何的埋伏出现。
“难道这帮孬种真的不战自退了?”
那个千夫长皱眉,虽然有些疑虑,但是在嘀咕了一声后,仍然示意后面的狼骑兵继续进入。
放香饵,才能钓大鱼。他并不怕埋伏,却怕自己搞不懂对方的目的。因为,就连多铎将军都难以猜到这些边军的目的。
如果狼骑兵数量到了一定程度,那么伏兵就会出现吧?
那个千夫长注视着墙头,等待着伏兵。或者是乱箭齐发,或者是滚木擂石,他都有所准备。
“看来,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陷阱。果然只是虚张声势……”
千夫长笑了起来,对身边的一个骑兵笑道。
就在他的笑容生出的时候,火焰也生了出来。
那些暴露在他们眼前的草垛,突然莫名其妙燃烧起来。
城墙上方,数百支火矢突然亮起。随着整齐划一的拉动弓弦声,无数的火矢如流星般冲下!箭矢射在草垛上,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