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后悔了,放着软软的床不睡,一个人瞎逛什么啊。夜风阵阵吹来,钟离瑾打了个哆嗦,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脑海里全是鬼片的场景。
抬头看了一眼,白天觉得仙气缭绕,美不胜收的地方在夜晚变得阴森恐怖。白色的薄雾阻隔了视线,月光也暗淡的很。
钟离瑾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走进了阵法中,阵法一步换一个场景,她自然是找不到回头路,也走不出去。
就在钟离瑾打着哆嗦壮着胆子在迷迷糊糊在阵法里转悠的时候,墨黎屋里灯火通明,煮着好茶在与人对弈。
他捏起一颗白子,忽而一挑眉。
“全力以赴都不能取胜,你居然走神?”说话人慵懒的坐在墨黎对面,纤长的手指轻拿着一个黑砂茶杯,淡淡的品了一口。
“有人闯入了我的阵法。”墨黎思考片刻,落下白子。
南荣予放下茶杯,一颗黑子从棋盒中飞出,没有一丝停顿便落下。
墨黎研究片刻,干笑了两声,“又输了。”
不过这也是意料中的事,他与南荣予这厮下了多年的棋还从未赢过。不知道南荣予为什么总是赢还经常来虐他。
看外面天色,已是深夜,他略一沉吟,闯入阵法的多半是他那姓钟离的徒儿了。想起钟离瑾,墨黎便头疼起来。
抬头便看到同样让他头疼不已的南荣予,此刻正妖孽的侧躺在一旁的美人塌上,完全把他家当自己家一般轻松自在。
“我今日收了一名徒儿,唤作钟离瑾。”
南荣予绝美的双眸微闭,丝毫不感兴趣,“哦,你收的徒儿也不少了罢,就是没有成器的。”
墨黎心里抽搐了一下,但想着或许钟离瑾的嘴能让南荣予吃些苦头,还是继续道,“她契约了我打了十年的凤王鼎……”
他说的十分幽怨,但是换作是谁都幽怨罢。十年啊!为他人做了十年的嫁衣!
“不过我认她做了徒儿也算是能见识见识这一神器,可怜那锦洛倾,十年连鼎都没碰到……”说到这里,他心里有了些许安慰。
南荣予双眸睁开,漆黑的瞳眸在烛光下熠熠生辉,颇像是坠落的双星。他眼角微微上挑,闪过一丝趣味,“原来你是去打凤王鼎了?还打了整整十年?我想着以你的功力也许一人之力要打个五年,看来还是太高看你的实力了。”
话说得不紧不慢,声音像深谷的水滴,平缓中夹带着一丝凉意。
墨黎心再次狠狠抽搐,还能不能有个跟他正常对话的人了?为什么重点完全不放在了不同点上?重点不同怎么继续对话?
突然他特别的想念起锦洛倾,如今比起,十年与他相处的时光真是分外愉快。
他正想说些什么,忽然耳朵一动,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使了瞬移,便消失在屋内。
钟离瑾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又看到一个亮着灯的屋子。她踉跄了两步,再也走不动了,顺势坐在门口的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