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远远的听见人的呼喊声,声音里偷着着急。接着能看到有人从密道里匆忙赶来,人数众多,都是魔族中人。
范煷见状,知道事情不好,今日杀了莫问已经算是一个很大的收获了,他眼下也受了伤,再留下去也只能是得不偿失。就算现在想抓紧时间一举将苏潇若也除掉,但如今连苏潇若的身都近不了,若是再多来几人自己就未必还能全身而退,这样的亏本买卖他自然是不会做的。
于是看了一眼依旧无动于衷的苏潇若,此刻她的全身被一股淡淡的紫气笼罩着,好像已经与外界隔绝了一般。也罢,今日就当是放她一马,但自己今日受的伤来日必会从这丫头要回来。想到这里,范煷眼中的杀意渐浓。
他本就自视甚高,如今却连一个他根本看不上眼的小小妖族都敢伤他,自然是绝对不会轻饶苏潇若的。只是如今确实不是时候,当下也就不再犹豫,在魔族赶来之前就带着被控制的青蓉一起御风而去。
纯白的雪地上腥红点点,宛如一朵朵妖异的花,触目惊心。而腥红的中央,黑衣男子的头靠在一个紫衣女子的膝上。黑衣男子本是睁着眼,似乎说了一些什么,接着双眼渐渐阖上,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紫衣女子一开始还用力摇着他的双肩,但是力气越来越小,到最后只是愣愣的抱着他,表情痴痴的,只是看着男子,双手渐渐握成拳头,却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众人走近她都似乎没有察觉到。身上有紫气围绕,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最后,还是琴瑟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轻声喊了一句:“殿下。”好像声音大一些苏潇若就会在他们面前碎掉一样。
苏潇若大概是听到了,慢慢抬起头,接着又木然的转过去看她,整个动作都十分僵硬,就像是一个毫无生命被人控制着的木偶一般。才刚启口,还没拉得及说些什么,整个人就向后倒去,身上的紫气瞬间消失,而她,就这么失去了意识。
琴瑟等人见了。更是心急,所以立刻急急忙忙地将两人一起送回了清寒山。只是看着这样的情况,众人心里都很清楚。这一次是真的事态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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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这几日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苏潇若。只是,每每看到她,总是止不住的想要叹气。却又不愿在她的面前如此,所以最后,什么样的情绪都只能隐藏在心里。不曾表现出来。
今日才端了苏潇若梳洗用过的水出门,回到屋中就见到歌默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苏潇若的床边,依旧是冷冷的样子。不觉有些尴尬,刚想退出去,却正好被歌默看见了,忽然有些进退两难的感觉。但就这样离开又的确有些失礼,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却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歌默原本就是少言寡语,如今自然更加不会说话。屋子里静静地,只听得风声。琴瑟这才想起因为看见他,居然连房门都忘记关上了,虽然他们不是妖就是魔,即使不关门也不会因为这点小风就如何。但如今站在屋里,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放才对。便又转身去关门,哪知还没走出内室,就听到歌默问道:“她怎么样了?”
琴瑟原本是一心一意想着要去关门,所以根本没有停下来,关了门之后才反应过来歌默这是在与她说话,果真是失礼得厉害,连忙走回去回答道:“殿下这几日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只是梦中不停地说着“对不起”三个字。大夫说这都是受惊过度所致,并没有什么大碍,估摸着这两日就应该能醒过来了。殿下请放心。”
说完之后琴瑟也皱起眉,虽是让歌默放心,但她也是一副忧心的模样。如今不论清醒还是睡着,对苏潇若而言似乎都不好,特别是醒来之后所要面对的事实,只想想就觉得难受,所以琴瑟其实不太愿意让苏潇若醒来的。她怕醒来之后,伤害反而更深了,如果这样,一直睡下去或许会好一些。
“我没有不放心。只是她不醒,这烂摊子谁收拾?”歌默立刻否认道,只是这么急于否认,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吧?不过就算看穿了这一点,琴瑟也不会多说什么,低头听着就是了。
可这个样子似乎更像是早就已经了然,只是不说出来。歌默看出这点,不愿再久留下去,于是转身就打算离开,却忽然听到身后有了动静。
“莫问!”两人只见苏潇若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嘴里喊着莫问的名字,双手紧紧的拽着被褥,不过片刻,居然已经是满头大汗。
琴瑟连忙上前安抚她,歌默却只在一旁静默不语。苏潇若大口喘气,倒像是做了噩梦一般,喝过琴瑟递上来的茶,好半日才渐渐恢复过来,却只是看着身旁的琴瑟问道:“莫问呢?”
“殿下,您千万别伤心,”琴瑟见苏潇若好不容易恢复镇定,有些不忍再说出那些刺激她的话,但事实就是事实,不论是什么时候,总是要告诉她的,所以在苏潇若的再三逼问之下还是终于说出了口,“陛下于三日前殡天了。”
这几个字却让琴瑟感觉到异常的沉重,说完之后立马去注意苏潇若的表情,就怕她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又昏过去。可是苏潇若听后先是一愣,接着就将头深深的埋进膝盖之中,又有垂下来的长发挡着,所以根本就看不见任何的表情。
这下子琴瑟也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安慰,这个时候,大概不论说些什么都没有任何作用。所以整个屋子笼罩在一股压抑的气氛之中,压抑的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