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妖族我千年前就已经见过了,但却不曾听说过谁的手里会有炼妖壶,”筝瑟也很不放心,低头沉吟着,“被关在湖里的大部分都是以前曾经犯了事的妖族,但倘若他们手中真的有炼妖壶,又怎么可能会甘心被关在这里。”
“也对,即墨说这个结界就是借助了炼妖壶的力量,如果那个人也是被关在这里的妖族,又怎么可能不出去?”苏潇若点头附和,这的确很矛盾。可是那人不只是想除掉她,甚至连即墨也想一并除掉,否则也不会做那么多的事情消耗即墨的神力。
这么说来,那人反倒不曾可以去设计她,究竟是因为那人知道以苏潇若的实力,根本用不着去设计,还是说他的目标其实就只有那么一个?这一点苏潇若也想不明白,可是她知道的是,无论如何,这个人都是她找到炼妖壶的最大阻碍。
“殿下放心,我立马命人去查清楚,倘若真的有人要对殿下不利,我觉饶不了他,”筝瑟说完转身欲走,陆家自然跟在身边,哪知她又突然停了下来,黑着脸对凑上来的陆家说道,“你先变了鱼在外面等我。”
“为什么?”陆家显然有些意外,这几日筝瑟虽然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看,但也并没有故意支开他的意思,完全当他不存在。如今却突然这么说,所以不免心生疑惑,但随即又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样,笑眯眯的说道,“瑟瑟可是有体己话要与若殿下说的,那我就先出去了。”
说着还真的照筝瑟的话,一转身变成一尾鱼,冲筝瑟摇摇尾巴就游了出去。
苏潇若看着这一切只好笑,于是顺着陆家的话说下去:“不知道瑟瑟有什么体己话要说?”
筝瑟一嗔。却又正色说道:“我一直想知道,殿下究竟为何要来此寻炼妖壶?可是这千年妖界出了什么变故。”
苏潇若这才想起来,这些事情她还真的一直没来得及告诉陆家,即墨自然更不会主动提及,而陆家,受了一千年也同样算是与世隔绝,更加不可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她倒也不是故意想要隐瞒,是确确实实的忘了而已,倒是筝瑟,大概以为有些事她不能当着陆家说。所以才会将他支开。
相处下来,苏潇若真的很难想象筝瑟就是当初那个让人害怕的小女孩,居然如此细心。让人觉得值得信赖。于是简单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事情没有丝毫隐瞒地说了个大概。因为知道筝瑟是妖族,所以也没有丝毫保留,说完之后长出了一口气。
想想发生了那么多事,到最后也不过几句话就能说清楚了,忽然就有些感慨。
“既是如此。那现在对殿下来说也算是一个好的时机。”筝瑟听完之后,一脸高深地对苏潇若说道。
虽然筝瑟没有将话说得太明白,但苏潇若却很自然地明白了她所谓的时机究竟是什么,只是皱眉摇了摇头,并不同意筝瑟的办法。
“可是即墨的神力深不可测,若是不趁如今他虚弱的时候除掉他。日后只怕会成为殿下的心头大患,妖魔两军之前应该已经与他交过手了,如今下手可以用除后患。殿下还犹豫什么呢?”对筝瑟而言,即墨不过是个与他们敌对的神将而已,眼下昏迷不醒,神力全无,根本就无法自保。当然是下手的好时机。
若是错过了,以苏潇若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伤到他。所以筝瑟才会急着催促苏潇若动手。却不曾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苏潇若居然会犹豫起来。
其实这些苏潇若也明白,即墨必定是日后打上神界的最大阻碍,这一点从这几日的相处她就已经能够深刻的体会到了。但如今这样子,如果问她该不该下手,自然是该的。如果问她要不要下手,那她绝对会说一个“不”字。
其实她真的有些看不懂这个人,就算是答应了莫问要帮她一次,却也犯不着做到这个地步。虽然自古妖魔似乎都是邪恶的象征,但苏潇若并不认为自己就要做一个卑鄙小人,既然即墨都能做出那副舍己为人的模样,她当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当小人。
“我不会下手的,这一次我们能够逃出炼妖壶,都是因为他用尽神力的缘故,就算即墨这么做也是为了他自己,但如果他真的想要我死的话,在炼妖壶中,他根本就用不着将那么多的神力渡给我,只用冷眼旁观我早就已经死了。可是他还是将神力渡给了我,我的命也算是她救的。既然他在危急的时候没有杀我,我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伤他。”
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苏潇若的表情十分严肃,这么做也是为了让筝瑟打消这个念头。现在什么事情都不在她的掌握之中,倘若筝瑟真的为了妖族对即墨下手,那她就连怪都不知道要怪谁。
苏潇若虽然觉得凡是还是要量力而行,没必要做到有恩必还,但也绝对不至于趁人之危,就算真的要跟即墨动手,那也是要在战场了,现在这么做就算赢了也绝不坦荡。所以她只会等着即墨醒过来,等他的伤养好。
倘若到时候两人都要抢炼妖壶的话,就算明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她也还是回尽力一搏。所以如今就先这样吧,目前最重要的自然还是先找到炼妖壶究竟在谁的手中。就算真的要抢炼妖壶,首先也得要有这么一个壶给他们抢才行。
“殿下……”筝瑟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与苏潇若一起往外走去。
这一次他们并未再兵分两路,虽然苏潇若的妖力是恢复了,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