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希在心里翻个白眼,不大情愿地应了声走了。
哼,心思重的小家伙!
杜鸿的目光未变,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却觉面上一片温软,却是姜缨的小手放在了自己面颊上,动作温柔而小心。
“瞧你伤得这样,为皇帝恁般卖命,何苦来呢。”
姜缨只要一想到杜鸿差点就醒不过来,就不由得心下后怕。
杜鸿眸光闪了闪,显出几分怆然。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罢了…”
若不是他能一心为皇帝办事,那京中大大小小的权贵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何至于就到了定国侯这样一个家族早已败落的子弟头上?
而他要拼命护着皇帝逃走,也何尝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对于高寒,他早就彻底地和那厮势如水火,就算是他那夜里蜇伏不动。
控制了大局的二皇子和高寒,也不会让自己好过。
“如今可还是在白云堂?小缨怎么会救了我们的?”
最后自己应该是落在了敌方之手,昨日过来的杜顺也跟自己说了那日危急关头,姜缨带着人来的情景。
别看杜鸿如今说得温柔中带着感激的模样,杜顺在告知自己主上的时候,可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就差没有明说姜缨小姐十分可疑了。
毕竟当时侯爷带着杜忠来白云堂寻姜缨小姐未果的那天,回程时就受到了高寒的伏击,那高寒也露出口风说姜缨是宁远王府的女探来着…
那时受伤的杜忠早就跟杜顺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姜缨见杜鸿问起,面上略有些尴尬,但这件事也不可能不让杜鸿知道。
“小凤凤,你还记得先前我说过,怀疑自己的身世另有内情么?”
杜鸿点点头,此时再听到这久违的称呼,心里有种异样的澎湃起伏。
“原来我并不是国公爷云纵的私生女,而是云缈的私生女,据说亲爹是宁远王。”
姜缨无奈地说完了自己的狗血身世,便拿眼瞧着杜鸿,心中很有些忐忑。
杜鸿可是保皇党的,自己又算是宁远王府的,这算是敌对双方了么?
杜鸿会不会因此跟自己反目啊?
姜缨的神情也露出了几分紧张。
杜鸿听了起初也是一愕,要愣了好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
“这,这真是造化弄人。”
姜缨岂非正是高寒同父的妹妹?
又想到姜缨跟高寒的赐婚,杜鸿不由得惕然心惊。
原来皇帝赐婚,只不过是为了要拿捏宁远王一个把柄而已。
想到这里,杜鸿不由得庆幸当年宁远王在西北边城打了胜仗,让皇帝有所顾忌,这才撤消了那邪恶的婚事。
“小凤凤,我写信给你,为何不见你有回音?”
而且大半个月都不来见本王,让本王头一次尝到了患得患失的滋味!
杜鸿一想到高寒那副欠揍的模样,不由得咬牙切齿。
“送信的人在半路上被劫了,应该正是高寒做的好事!”
原来,果然又是高寒!
姜缨原本憋在心里的一口气,这才松散了些。
不过想起之前被杜鸿无缘无故冷落的事来,又觉得有些不爽。
“那先前总不见你,想来小凤凤定然是忙得很喽。”
虽然说杜鸿刚刚醒来几天,就审问似的问出这话好象有些不人道。
不过姜缨可是不是个爱把话憋在心里不说的主儿,一定然问出来才能得到痛快。
杜鸿目光蓦然闪了闪,垂了眼似在思索,不过这过程极其短暂,便听杜鸿道,“是…”
姜缨见他这表情便知道有些古怪,正支起耳朵来要听个究竟,却听院外传来一阵阴恻恻的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