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一更。二更在下午五点。
马车驶出北城许久,确定已经甩开的安儒的追捕,倾霏喊停了马车。
悬崖边,倾霏纤弱的身子披着一件灰色的披风。她看起来很薄弱,星目隐隐透露着挣扎和无助。慕白站在她跟前,看着星眸中缓缓流动的神色,不知所措。三月的风不断吹拂,倾霏未盘起的发似放飞风筝的丝线。而她,竟像是那不知命途的风筝。按理说,已经逃出北城就快回安城一家团聚的她不该有这样的哀伤。慕白不解,担忧不已。
“倾霏,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兄,安城,我回不去了。”
倾霏悲凉启唇,这个场景如此熟悉,慕白倏地回忆起了两年前玉蜻蜓被夺走后,她在青荣派竹林里说的话,那时的语音、悲伤和现在的如出一辙。
“倾霏,告诉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师兄,你别问”
慕白知道,他的师妹定受了她无法承受的委屈,光是猜出已心疼得咬齿。
“告诉师兄,是什么事让你连安诀和然然都不管不顾了!”
慕白已经有了隐隐的怒意,关心则乱。在他心里,二师妹是坚强的,比任何人都坚强。她的软弱只会暴露在莫家被灭门之事上。如今大仇已报,还有什么事能让她软弱不堪?慕白想破脑袋也无从探究。但,他绝不允许他的二师妹再回到从前,回到那个连话都不愿意多说的时候。
“师兄,我不想放弃他们啊!”
清婉的声音飘散在风里,但是哽咽却萦绕不散。眼泪,追随着风的步伐欲从倾霏的眼里挣脱。她压抑着落泪,声音也艰难的从唇里溢出。
“我不想的!但是。师兄,回不去了”
慕白温和的目终被薄冷的风灌满,他强烈抑制着心疼的情绪,等着倾霏再度启唇。
“他,玷污了我,在耿山上。”
终于,倾霏闭目苍语。用尽所有的勇气说起这件让她变得不堪的事情。
“安儒?”慕白的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
倾霏无助的点头,这是一个伤口,每次想起,都能把她对未来的想象扯碎。她无法接受有朝一日安诀会知道她不干净的身子。那定会成为他永世都无法忘却的裂痕,无法缝合。即使倾霏相信他还会待她好,跟以往一样。但是。一切都不是最初了,一切都回不去了。那个人,造就了他们之间最大的伤疤,丑陋得像魔鬼。而它竟没有时间的的愈合期,是他们永远都不可能过去的悬崖。
“我杀了他!”
温和的男子愤怒得红了眼睛。紧握的拳青筋凸起,外泄着他从未有过的腾腾杀气。
“师兄,带我回青荣派。还有,别让安诀找到我,我无法再面对他。”
“好,我们回家。”
家。对!她还有家。青荣派是他们的家,那里,永远都欢迎她。慕白把她轻拥入怀。如一个哥哥对妹妹的疼爱。倾霏哭得压抑绝望,含泪看着眼远方。那里,有她的安诀她的然然。只是,再无缘罢。
青荣山,许久没有回来。慕白扶着倾霏下了马车。倾霏的死而复生让师弟师妹欢喜不已。特别是映漓和颜姣,二人抱着倾霏嚎啕大哭了起来。惹得倾霏好不容易收起的眼泪又刷刷落下。
“师姐。你的脸怎么了?干嘛用纱布蒙着?”
“是呀,二师姐。你脸怎么了?”
“不小心被东西划伤了,没事。”
“我看看。”
映漓不信,伸手要去揭面纱。
“别淘气,大夫说还不能吹风。”
慕白不轻不重的说着,替倾霏解围。
“哦哦,那我不碰。呵呵”
映漓吐着舌头。
她们,还是那样。只有她,经历无数,再不是原来的她。星眸暗了暗,转过眸思,启唇着。
“师傅呢?”
“师傅在房里,师姐快去。若师傅知道师姐安然无恙,定会开心得跟我们一样的。”
安然无恙,那是她宝宝的名字。慕白忽地过来,用手搭在她的肩上,把她拉回了一把。她,差点就崩溃了。
沈青荣在房里喂着鹦鹉,门口突然出现了两个人。他回首,苍目便涌上了泪光。
“师傅”
“倾霏,你还活着?”
沈青荣的语音有些哆嗦,外泄着他喜悦的情绪。
“是,徒儿还活着。让您老人家担心了,是徒儿不好。”
“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沈青荣抹了一把泪,他在这一年里老了许多,倾霏哭得伤心。慕白撇开了头,怕自己也忍不住。
“这一年你去了哪?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倾霏,你不知道啊,当初收到你为国捐躯的消息,你大师兄和两个师妹都吓傻了啊!”
倾霏自责的看了一眼慕白,见他目中也是红红的。
“师傅,师妹刚救回来,详细的我跟您说,让她先去休息吧。”
“额。”沈青荣点了点头。
回到颖王府,安沁看见只有安诀一人回来先是失望了一下。细看,他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便立马冲了过去。
“这是谁家的小孩啊?难道?”
“还真让你猜对了,是我和倾霏的。”
“啊!真的呀?哎呀,真可爱。对了,倾霏呢?”
安沁忍不住伸手去抱,安诀躲过,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你家的小郡主你都没抱过几次,我儿子,交给你,我不放心!倾霏在后面,我们分三路,慕白带着她。”
安沁的神情几度变幻,先是听着安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