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王府。
书房内,倾霏饶有心事的面孔放大在安诀的眼里。明明在听玄隐回来的汇报。但是,她却出乎意料的走神了。此刻,一脸沉思,安诀用手在她眼前扇了扇。
“倾霏,倾霏......”
“嗯?”
“在想什么?想得这般沉迷,连我叫你都不知道?”
“啊?玄隐走啦?”
“额。”
“没有,在想我们这次的计划和布局。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比如呢?”
“比如,我们忽略他一直蛰伏的原因。我觉得他是想在复仇后还能全身而退吧。”
“这是不可能的!”
安诀双手交叉,薄唇一邪,十分自信道。
“是不可能。但是,到了狗急跳墙的时候,他必定会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
“你是担心......”
“我担心他身上带着的蛊虫,即使你的武功再怎么比他高,蛊虫也是难防的啊!还有这周围,我实在不想有更多的人受那东西的祸害。”
“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想当初我们能解决掉像他娘般那么厉害的毒娘子。如今,他更不在话下。
“当年,他们是抱着必胜的信念来的。所以,并没有做过多的设防。”
“那你的意思是?”
“我去与他交手,我服过雪粟,对于蛊毒,我不怕!”
“不行!”安诀是想都没想就否决了。
“安诀......”
“不行!上次就是采用了你的建议,所以我整整寻了你两年。这一次,我是无论无何都不会放任你有一丝危险,有一丝离开我的机会。”
“那我们再策划策划?”
...
倾霏了解安诀,只能退一百步慢慢部署了。
皇宫,银装素裹。红梅处处。
安儒在上次的选秀中一共册封了十名秀女。位份分别是一嫔,二贵人,三才人,五美人。但是,他也只是册封,因为接下来的半个月,安儒都没有召幸过任何一人侍寝。就连瑢妃宫里都不常去,他只是偶尔去用用膳并不留下过夜。这事出乎凤潇潇意料。
这晚,外边的风雪把枯枝压断了不少。昭和宫温暖一片。安儒乘着风雪而来,让凤潇潇大为吃惊。
“外头雪大。皇上怎么来了?”
凤潇潇连忙迎接着,即使是打着伞,太监们还是为安儒抖落了不少尘雪。
“突然想出来走走。梅华园离这里近。有些饿,便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小苒,快上膳。”
“是,娘娘。”
见安儒心情淡淡,想必在上书房里批着奏折累了。所以想出来走走。雪天赏梅,那是一件雅事。只是不知,他是不是又伤感上心了。
“听闻皇上这些日子都没怎么来后宫走动。”
“是太后又和你们说了什么吧?”
凤潇潇点了点头,太后这些天确实一直唠叨,特别是自己作为这次秀女的负责人,可谓是首当其冲啊!
“被皇上猜到了。各位妹妹进宫也有半月了。皇上就不想召见召见?”
其实凤潇潇是想说宠幸。但是,宫人都在,她作为潇妃又岂能大度成这样?
“都半个月了吗?”
“看来皇上是一直沉浸在国事里了。如今啊。可是皇嗣比较重要。难道皇上还愿看见那些老臣们的奏折。”
经凤潇潇这么提醒,安儒放下手中的羹匙。
“你说得对。”
没想到安儒竟然会颔首,凤潇潇高兴着道。
“小远子,拿牌子过来。”
宫人们还是第一次见宫妃这么热忱于把皇上推出去,一般宫妃都恨不得皇上夜夜来自己宫里。这不由得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
不一会儿,牌子便端上来了。安儒随手一指。
“皇上,是萧妃娘娘的牌子。”
“咳,咳......”
凤潇潇差点被呛到,咳嗽不断,但很快的镇定下来。
“皇上近来经常来昭和宫,潇潇觉得还是把这个机会留给其他妹妹的好。”
“那潇妃觉得朕该去哪个宫好呢?”
凤潇潇喝了口茶压惊,见安儒看着自己,她扬唇一笑。
“呵呵,竟然皇上问起,那么潇潇觉得有一人不错。”
“潇妃可是说元嫔。”
“正是。”
他就知道,她一定会推荐元嫔。那个与倾霏相像的女子。
用过晚膳后,风雪小了。安儒乘伞离去。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凤潇潇发现,他即使做了皇帝,可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穿月华长袍。就像,他改变不了自己深爱着莫倾霏的心一样。
“娘娘,皇上已经走来。您快些进来吧,外边风大。”
小苒提醒,凤潇潇从远处收回了眸光,笑了笑。
玉和宫,一池荷花已经枯萎,被掩埋在冰雪下。元夏夏站在莲池旁,风雪虽然变小,可屋外边还是寒风刺骨。她被冻得满脸通红,宫人被她勒令留在屋内。她这会正双手合十,如星的眼睛闭着。她在祈祷,她以为,如此严寒的雪天外边不会有人。所以,她一待便是许久,她喜欢一个人的空间。这个皇宫太冷,人越多越感到冰冷。她想她的家乡了......
安儒走来,拦下了准备通传的小远子。他凝眸看着荷池旁的那个身影,如此雪夜,她披着一袭绿袄裘,在漫天风雪里。她像极了倾霏。安儒心中一痛,像是被万千藤蔓缠绕。
老天,难道她就是你刻意安排在朕身边,以补偿倾霏带给朕遗憾的一件赏赐?
安儒缓步走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