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袭来,柳絮轻柔飘飞,像女子轻柔的身姿。安儒有些出神的看着。清荷公主小跑过来,四岁的小人儿长得可爱漂亮,像曾瑢儿。
“父皇,父皇,你在这啊?”
安儒只有清荷一个孩子,所以格外疼爱。他一把抱起扑在自己身下的小人儿,润笑四溢。
“清荷是来找父皇的?”
“是呀,父皇。清荷许久都没有见过父皇了,听宫人说父皇在御花园,所以清荷便来了。”
“真乖,亲一个。”
两父女相互亲着脸蛋,曾瑢儿见此场景,笑容绚丽。
“臣妾给皇上请安,公主她嚷着要来找皇上,臣妾没有拦住......”
“不碍事,朕也想清荷了。”
安儒打断了曾瑢儿的话,朝她笑了笑。温润的面孔依旧,她许久没有见他,心跳乱了节奏。
远处,首领太监陈公公领着一群宫人而来,步伐很快,脸上泛着巨大的笑。
“奴才给皇上请安,给瑢妃娘娘,清荷公主请安。”
“起来吧,什么事?”
“回皇上,刚经太医诊断,元嫔娘娘她......有喜啦!”
“真的吗?”
“是呀,奴才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了。”
“快,摆驾玉和宫。”
“是。”
玉俊温润的笑脸还在曾瑢儿眼里,转眼却只见他的背影。曾瑢儿张口无言,清荷公主在扯着她的衣袖。
“母妃,父皇刚才好高兴,是宫里头发生什么喜事了吗?”
“是......清荷很快就会有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是在母妃的肚子里吗?”
小人儿欢欣道,小手摸向曾瑢儿的肚子,惹得她苦涩一笑。
“不是,在别的娘娘的肚子里。”
“哦......”小公主有些失望。低下头来。
“走,我们回宫吧。”
曾瑢儿拉起清荷公主的手,有些落寞的走着,转而却一笑。
还好,我已经有了清荷。
曾瑢儿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早些日子,后宫又新晋了两位贵人,年轻美丽。听闻已经临幸过了,后宫再添皇嗣是迟早的,曾瑢儿早有心里准备。只是,当一切来临。她还是难掩触动。特别是,安儒在听见元嫔怀有身孕时诀然而去的背影。这在她缓慢麻木的心上重创新伤。
凤潇潇在园子里打理着前些日子新种的春兰,深宫的日子清闲。她闲来无事,想着趁着春季,种些花花草草消遣时日。思前想后,她发觉自己只会种兰花,于是便有了这一地的春兰。如今。含苞的花蕾已经盛开。
“听说元嫔怀孕了。”
“是的,娘娘。没有半日便传遍了整个后宫。”
“呵呵,那真是恭喜她了。如果生下的是皇子,那么四妃之位必有她的一席之地啊!”
“是啊!娘娘可真会挑人。”小苒感叹着。
“是她会长。”凤潇潇扯了扯唇。
春夜,小雨润如酥,滋养着新叶。在夜华的照耀下,它们显得清新而别致。
安儒站在窗前,刚送走了一名新晋的妃嫔。他随意披着一件白色长衫。风儒不凡也落寞哀愁。他如太后所愿,经常招幸妃嫔。但是,他从不会留她们过夜。他的宫殿,只有女子进出,从来没有女子停留。就像所有女子在他心里的待遇一样。
“倾霏。你的生辰又到了......”
温润的声音夹杂着无数浓郁的情愫,那双眸如是。
“皇上。夜深了,奴才斗胆请您休息。您明日还要陪太后去十里寺还愿呢。”
“朕知道了......”
深宫里的人,会慢慢被寂寞剥落最原始的思想,最终对一切产生习惯的念头。只余yù_wàng变成亘古而绵长的东西,盘扎在心间,只适合偶尔拿出来缅怀。
十里寺,德高望重的宏光法师亲自出来迎接一朝太后与皇上的到来。德庄太后虔诚礼佛,安儒也闭眸祈福。不同的是,太后更多的是为皇室子嗣,而安儒为的是国泰民安。
“母后,难得出来,儿子想四处走走。”
虔诚的德庄太后点了点头,眸眼依旧闭着。
不知不觉,安诀走到了后院,远处的那株桂花树依旧,只是没有了浓郁的香气。他怔怔站着,仿佛看见了那个曾经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子。他没有走近,回忆却瞬间侵占了他整片脑海。关于那个女子轻挽起唇角的,浅泛星眸的,还有轻咬朱唇的......
许久,安儒都没有再挪动过脚步。忽然,天空中飘扬起了雨丝。感觉到侵面的凉意,安儒准备转身,头顶却撑起了一把纸伞。安儒停止了脚步,他没再动,他知道不可能是自己朝思暮念的那个女子。但是,他喜欢这样的神秘。因为想象可以暂缓他内心的虚无,他想让这种感觉停留多一会,于是闭上了眼睛。
许媛儿不到安儒的肩,纤弱的身姿在他身旁愈是显得瘦弱。她安静的站在伞下,站在安儒身边,然后仰视着她爱慕多年的男子,面无悲喜。
一阵风吹来,也掀开了安儒久闭的眼眸。他侧身,看见了许媛儿。
“是你。”
“媛儿给皇上请安。”
撑着伞,许媛儿只是低眉点头。
“你怎么在这?”
“媛儿在这已经有几个月了,听闻皇上与太后今日来十里寺还愿,不料有机会见着。”
许媛儿的声音很清澈,安儒想起了她的琴音,还有那年的七夕之夜。没有反感,却是不熟悉。安儒没有和许媛儿在私下里说过话。看见她,安儒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