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流云兄,这袍子还没完全撕开呢。”半响,安儒换着话题,而此时流云终于换了一个神情,笑了笑走到安儒身旁。
“嘶···”一个声响,袍子断在了石门处,安儒终于可以自由的走动了,然而此时流云却一发不可收拾的笑了起来。
安儒与倾霏均不解的望向他。
“哈哈哈哈哈,儒兄,古有汉衰帝断袖,今日是三皇子断袍啊!哈哈哈哈”
“呵呵······”倾霏本就在一旁笑听两人有趣的言语,此话一出便也随之失笑了。
安儒倒也不生气,眉眼和煦,温语道。
“安儒,荣幸。”
很轻很浅的四个字,却让人不得不去感叹他的风度,那是个深情不掩的皇子,一切都不是刻意,一切都那么的从容自然,让人挑不出一丝瑕疵来。
月浅盈,夜色浓,苍云派的桂宴厅内,三人正用着晚膳,偶尔碰杯,席间谈笑不断。
“两位明日就要辞行,这一杯,流云敬你们的,祝两位朋友归途顺利。”
一杯入喉,倾霏细看着手中的杯器入神。
“倾霏姑娘,倾霏姑娘···?”
“嗯?”
倾霏竟是一个晃神想起了那壶菊花漾···
“倾霏妹妹可是想什么有趣的想得走神了?”
“···就是看着这个杯子,觉得别致。流云大哥和三皇子说什么?”倾霏回问。
“说着明日既是一块下山,若顺路的话倾霏妹妹不如乘坐儒兄的马车,杨洛这一带到了春天虽暖却是阴晴不定的,我瞅的天也晴了好长时间了,预防天气突变,倾霏妹妹还是乘马车的好,舒适且解闷。”
“倾霏姑娘是要去哪儿呢?”
“我回青荣派。”倾霏挽唇道。
“儒兄你是回安都吧?那正好,你们这半路有人作陪了。”
“倾霏姑娘可愿坐我的马车?”
经流云的解说,倾霏本就没有推脱的理由,安儒这一问是愈加的礼数周全,倾霏也唯有扬唇道:“有劳流云大哥和三皇子费心了。”
晚膳结束后许久,青石板路尽头的那个房间依旧亮着烛火,倾霏坐在铜镜前梳理着已经干透了的发丝,动作轻雅,星眸没有望向铜镜中那个被附上一抹昏色的自己而是低首无语,似在思索什么又似在这春夜里随意的闲坐,许是今日的事进行得顺畅,所以此刻的她多了几分惬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屋外竟悠悠的传来一曲萧音,由远而近且在一个恰好的地方停了下来,没再移动。倾霏的视线落在窗纸上,她此刻的神情似凝望远处且能望见奏乐之人那般。倾霏听着那悦人于耳的曲子喃喃略带疑问的低语“春无痕?”
那是一曲春意盎然的曲子,带点喜悦带点忧思、情愫暗涌······,倾霏一向钦佩慕白的曲诣,她听慕白提起过这首春无痕,那是一曲很难吹奏的曲子,可屋外的这人竟能把这曲指法如此高深的曲子婉转流畅的奏出,而且还奏得如此悦耳动听,倾霏缓缓起身,欲会一会这名与自己师兄般把曲子吹得如此动听的人。
门被玉透的手指从内打开,昏色的灯光拢在了立在门口的女子和临近的青石板上。待屋外的春风徐扫着倾霏衣纱下的肌肤时,她才浑然发觉,自己只着了一件轻纱襦裙,飘渺的白衣和不远处的那袭如出一撤,发也没有挽起,就这样随意的倾泄于身前、腰间。倾霏无奈的笑了笑,恼自己的大意。吹箫之人是谁倾霏已然知晓,两人就这样隔着数步远远相望着,夜色如水,烟雾渺渺,这是一个半月隐约的夜晚,没有星星却有人挪不开深意的眼睛,没有人去打扰这份宁静,箫音一如既往的流转着,灵动、醉人·······
一曲已尽,安儒握箫靠近,倾霏亦轻步向前,两人如约好的那般,只是一个笑意不减、一个朱唇轻挽。
“三皇子好雅兴,这么晚了还不睡?”
“倾霏姑娘不也是吗?呵呵···”安儒柔语暖笑。
倾霏闻言亦笑了笑,星眸透月,风扬起了两人身上的白衣,倾霏微起的发轻柔似舞,暖风所过之处带着淡雅馨香,不知是她的、他的、还是这春月盛开的花朵的。
“三皇子也喜欢吹箫?”
安儒温目轻转,笑道:“倾霏姑娘可是也有哪位朋友喜爱吹箫的?”
“是我的师兄,慕白。倾霏听他说起过春无痕,恰好三皇子今夜吹奏的正是这首曲子,且他喜穿白衣,所以便随口问了问。”
“安儒常听流云兄提起尊师兄,未料安儒也有与他相似之处,呵呵,若有幸,真得见上一番。”
倾霏淡然一笑,尔后轻语。
“慕白师兄自然也是愿意结交像三皇子这样一位风雅之人的。”
安儒见倾霏谈及慕白之时皆是畅然,猜不出二人间的情感,长指不自觉的磨了磨竹箫,轻唤道:“倾霏···”
倾霏不料安儒会这般唤她,这世间除了师父和慕白师兄外,怕是再无人这般唤她了,顿时如思绪潮,面色却一如往常般,疑音轻应。
“···嗯?”
“可以这样唤你吗?”
安儒的声音温润动人,眉眼间退去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认真的神情,如河的深眸柔锁着倾霏,不放过她的任何一抹神色。倾霏愣了愣后淡笑着说:“有何不可?三皇子是倾霏的救命恩人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