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紫此刻正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树林,北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冬天已经来了,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可是她依旧每晚都会做噩梦,在梦里,还是那只凶狠的狼和倒在血泊中的奶娘,每次在半夜惊醒后,她就再也无法入眠,她想奶娘,想得总是泪流满脸,风大哥说,奶娘的尸体他就地掩埋了,可是她真的很想去看一眼,但是她却不知道那里怎么去。奶娘一个人在那个陌生的地方会害怕吗?奶娘,我好想你,你也想我吗?
泪水再次簌然而下。
半个月前是风凌然救了她,那时候的她和奶娘在迷了路的山林中穿行,不经意地走到了另一个山头,不想却遇到了一群饥饿的狼群,在皎洁的月光下,那些闪着凶残的绿光的眼睛让沐紫和王妈妈都感到绝望,王妈妈握着匕首的手也在发抖。
沐紫躲在奶娘的身后,浑身都在颤抖,她们两个人面对的不是一只狼,而是一群狼,还是一群饥饿的狼群,早就听说狼的本性凶残,不用一会,她们两个也许就会被群狼撕咬成碎片,被它们风云蚕食后只剩下白花花的骨头。
狼首是一只身体强壮,毛色漂亮的雄狼,它正用那双凶狠的目光盯着那在月光下发着亮的匕首,它的眼里没有一丝畏惧。
其他的狼已经快速地包围着她们,只等首领一声令下就会直冲过去扑捉猎物。
“公主,快爬上树去,”奶妈的声音变成了颤音,她也是第一次遇见狼,而且还是那么多的狼。
“可是我不会爬树呀,”沐紫都哭出来了,因为害怕,声音也在颤抖着。
是呀,公主怎么会爬树呢。
“我托你上去,你踩着我的肩膀上去。”奶娘急急地说。
可是来不及了,一声吓得人心惊胆跳的狼嚎把她们怔住了。
首狼长啸后向她们跃来,猛地扑了过来。
沐紫尖叫一声,同时不用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巨大的恐惧感和绝望感袭来。
奶妈用尽全力连忙用手中的匕首朝前刺过去,可是只是轻轻地刺中了狼的前爪,狼受痛,发出了更响亮和震撼的嚎叫声,它向奶妈的脖子咬去。
一声惨叫声,沐紫睁开眼看见奶妈已经倒在地上,四肢乱舞挣扎着,脸上呈现出痛苦的表情,眼睛却尽量望她身上瞧过来,似乎在说:“快跑,”而那只狼首却紧紧地咬住奶娘的脖子不放。
“奶娘!”沐紫用尽全力喊道,正想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救她,可是却发现自己挪动不了脚步,而身边的狼群也已经向她扑过来了。
绝望再次让她瘫倒在地。
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却传来“嗖嗖”的声音,那么急那么快,然后沐紫看到一匹匹本来扑向她的狼倒了下来,倒在离她只有半米之远的地方。
来不及反应,一些狼哀嚎而死,一些狼瞬间乱串消失在树林里,只剩下瘫倒在地全身没有力气的沐紫,她呆呆地望着离她一米远的躺在地上,已经说不出话来,正在流血的奶娘,她已经一动也不动了,两只眼睛睁得很大,一直看着她这个方向,沐紫看着那汩汩流出的红色液体,心里一阵悲痛,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看到的是一张宁静的英俊的陌生的脸孔。
许久,她才想起那残忍的一幕,她慌忙问:“奶娘呢?”
那张脸依旧很平静,可是他的眼睛闪过一丝惋惜。
她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由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是不是她死了?”
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沐紫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风凌然静静地看着她,如果他们慢一步出现,也许她们都成了饿狼腹中之物了。这两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走在这深山之中,没有武功也没有防身的武器,这不是送死吗?
眼前这女孩一时接受不了那女人死去的事实晕死过去,等会自己会醒来的,所以风凌然倒也不担心,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风凌然悄悄地走到门前,正要开门出去,却听到门外老二胡子正愤然地说“这老大是怎么回事?自从上次遇到那两个丫头之后,整个人就变了,我们不像是山贼了反而像救世主了,你看,又救来一个身份不明的黄毛丫头。”老二胡子的声音一向粗狂,所以即使听得出他已经压低了声音说话,可声音还是很大。
“老大怎么想的,我们怎么会知道。总之不管他怎么做,我也支持他。”这是老三杨离的声音。
风凌然听了心头一热,他们两个跟着他躲躲藏藏地过日子,从来没有埋怨过,一直都那么忠心地跟随着他。
“自从老大不让我们抢夺平民的钱财后,我都好久没有抢钱和杀人了,这手都痒了,这样下去,我们都变良民了,”胡子继续不满地发着牢骚。
“别发牢骚了,走,我陪你喝酒去,”这是杨离的声音。
两人笑着走远了。
风凌然默然了,自从遇见紫藤和慕容依芊之后,他是变了,不再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山贼了,不再是那个不分贫富就劫的山贼了。嗜血的他突然厌倦了这样的杀人游戏,他突然为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而感到一丝的愧疚,而以前他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愧疚,他照着慕容依芊说的方子去做,他的病果然好了很多。这让他突然觉得他想拥有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一个有人关心他的家。从小到大,他只有一个义父,一个冷漠的,嗜血成性的义父,一个严厉教他武功的义父,在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