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姑气鼓鼓地走进厨房,揭开锅盖,取过勺子舀了舀粥,又用那丑陋的眼睛看了看姐妹二人,似是想看看她们有没有偷吃,但见两人神色镇定,冷哼一声说道:“小娥,到罐子里拣一些细酸菜,炒炒配粥。”
小娥应了一声,转身到柜子里抱出一个罐子,用小汤匙挖了一勺细细的酸菜,在小灶上用菜油炒了。
而八姑一直在旁边盯着,似乎生怕两姐妹偷吃。
待一切做好,满哥过来了,母子两个坐下便吃,也不管小娥和小锦。
小锦刚刚偷吃了一碗粥,已经不饿了,可怜小娥干了那么些活到现在滴米未沾,还饿着。
“娘,就点酸菜,怎么吃啊!”满哥一坐下看到只有一碗白粥和一碟子酸菜,顿时就发起脾气,筷子一扔,大声嚷道。
八姑好声劝道:“小祖宗,这两日娘手头紧,待过几日,潘家领走了这两个丫头,娘给你买包子吃!”
满哥却不肯,敲着桌子喊道:“我不,我就要现在吃包子!”
八姑放下碗,拉着儿子的手道:“现在娘没钱,先将就喝点粥,满儿乖,别大声嚷,吵醒了你爹,又得好一顿骂。”
满哥脖子一横,再一次嚷道:“我不喝这东西,我不喝。”
“你不喝正好,瞧你满身横肉的,当心变成肉球只能滚不能走了。”小锦看不下去了,伸手端过满哥面前的粥,递给小娥,道,“你不喝给我姐喝,她一早起来给你们做饭,粥汤都没喝上一口,你还嫌东嫌西的,不知好歹。”
“你说谁不知好歹!”满哥猛地站起身,冲着小锦嚷道。
小锦用手捂着粥碗,背过身对着满哥,微微回头说道:“嚷什么,满嘴的唾沫星子,落粥碗里坏了一碗好粥!”
说着,便对小娥笑笑,说道:“姐姐快吃。”
小娥接过粥,却没有喝,她虽然极其厌恶八姑和满哥,但是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她却是不敢,这样做怕是要吃亏的。
但小锦却不以为然地笑着,不管满哥在她身后气得直哼哼,只叫小娥快吃。
满哥如同点燃的炮仗一样,即将爆发,他伸出肉呼呼的手,朝着小锦的背后抓去。小娥正要推开小锦,却见小锦迅速操起搁在粥里的长勺,将满满一勺子粥呼啦一下全倒在了满哥头上脸上。
“啊……啊……”还热在灶上的粥可是烫人得很,满哥抱着头,杀猪般地嚎起来。
“满儿,满儿!”八姑急坏了,心急火燎地就将儿子的头往水缸里按。
“哪样了?”八姑将儿子头上的热粥洗净,捧着他的肥脸仔仔细细看了,只见前面秃着的脑门上已经烫出了水泡,而肥腻腻的脸上红肿一片,看着更像猪头了。
“呵呵呵。这叫盖浇猪头。”小锦看着满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死丫头,你还笑,看我不打死你!”八姑气急败坏,低头找找,想找个顺手的工具教训小锦。
小锦冷笑道:“八姑,你省省吧,打伤了我们姐妹二人,你可怎么向潘家交待。”小锦从一早小娥威胁八姑起,就知道潘家绝对是八姑一家子的软肋。只要八姑想将她们卖给潘家赚钱,那就不敢将她们怎么样?
八姑气得不行,一把扯过小锦的头发,大声骂道:“死货,又拿潘家吓唬我,我倒要看看,我打死你个死东西,潘家能拿我怎么着。”
“潘家是不能拿你怎么着,只是你这两间大瓦房和这个院子就别想要了。而八叔肯定也不会留着你,你就等着被卖到别处去为奴为婢,而满哥就等着叫别人娘吧。”小锦忍着痛,一板一眼地说道。
八姑被她说着了痛处,想要动手为儿子报仇却又有了顾忌,一时间憋屈地不知怎么是好。
“娘,把她按水缸里淹死她!”满哥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小锦,张大嘴叫道,由于脸肿得厉害,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
小锦看向满哥指向他的手,清楚地见到了那圆滚滚的手腕上赫然带着一个银镯子,上面的两个铃铛少了一个。
而自己手上正有缺失的那个铃铛。
结合他刚刚说淹死自己的话,看来身主小锦的死和这个满哥脱不了关系。
“八姑,还是先给满哥治伤吧。要是破了相,将来娶不上媳妇,断了香火,八叔怕也饶不了你吧。”小娥趁机又加了把火,让八姑不得不松开小锦,骂骂咧咧地领着满哥治伤去了。
临走时,八姑有些怪怪地看了看姐妹二人,心里头觉得这两孩子可怕得很。
“小锦,八姑会不会怀疑我们了?”小娥问道。
小锦理了理被八姑抓乱的头发,一点也不在意:“怕什么。她只想我们卖个好价钱,至于我们是谁,她不会有兴趣知道。”
小娥觉得小锦说得有理,点点头,喝起了粥。
八叔直睡到下午才醒,随便吃了点饭菜就出门去了。小娥和小锦大至猜到他是去赌了,这就是赌徒的特性,白天睡觉,晚上行动。以至于他都没发现儿子被烫伤了,这让小娥一整天都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一整天,八姑除了使唤她们做事,倒也没再刁难她们。只是小锦实在是不会做粗活,连简单地洗衣服都不会,幸好小娥都能应付,这穿越来的第二天总算是熬过去了。
晚上,躺在发霉的草垛上,小锦难以入睡。
“那个,小娥,你给我讲讲这里的事吧。”小锦坐起身,推了推身边的小娥。
小娥有些疲惫地坐起来,问道:“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