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郡王定居在武安城内,但闲时多在四方游走,玩乐闲逛,可谓大玄朝各地,就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
也正因此,大玄各地那些恶霸纨绔们,有跟这位主儿狭路相逢,不长眼要跟他比横拼爹拼后台的,就都倒了血霉。
而这位浪荡闲王在大玄朝,反而在老百姓里口碑不错。
还有那受过他恩惠的小老百姓们编了各种有趣的小段子,称颂瑞郡王为侠王。
什么侠王设计擒杀赵霸天,荡平黑风寨,湖边救含冤民女,月夜金粉楼相会俏佳人啦……嗯,最后那个是香艳情史。
这些故事,姬誉自从知道有这么一位以来,打听了不少。
对于这样的土豪,有钱有地位,还仗义有原则,能跟他作朋友,谁脑子进水了要拒绝呀?
姬誉把手中的请贴展开来瞧。
原来是那位瑞郡王,因王府花园中琼花开放,知晓姬誉是画中高手,所以特地下了贴子请姬誉明天过府,赏花赏雪。
‘郡王相召,在下甚感荣幸,请这位兄台回禀郡王,明日在下定当准时。‘
姬誉冲着那人拱手为礼,应下邀约。
那下贴的人见得了答复,便告辞而去。
姬誉将他送出院门口,待转回头来,再看那位林家仆人,气氛就变了。
那仆人眼中的倨傲之色早已不见,反是恭敬了不少,还试探着想要打听姬誉是如何识得瑞郡王的。
‘姬举人您这下可算是时到运来,能得了王爷的青眼,可不正是前程大好,未来平步青云?‘
姬誉淡然一笑,‘言重了,大约是先前那幅被王爷拍下的一千六百两的画得了王爷的喜欢,这才要见在下一面罢了,不过。尊府公子的要求,怕是着实为难。‘
姬誉故意叹了口气,‘先前那幅画,是我花费四个月时间才断续完成。而尊府公子却是要急着作为寿礼,况且……‘
眼神朝着地上放着的那几样礼物扫了过去,‘瑞王爷若是知道了这些润笔之资的话,怕是也不会善罢甘休,因此尊驾还是将这些东西带回吧。‘
这些东西加起来,连二十两银子都值不了,你是想把王爷给衬得似个冤大头么?是么是么?
林家仆人方才一听到是瑞郡王派人来,就觉得怕是这事要黄,如今见姬誉果然不假辞色,便也见风使舵。不敢相强,灰溜溜地带了东西走人。
“果然这林三公子就不是个好东西。”
罗姝娘从内室里出来,仍有些忿忿,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乌鸦嘴的潜质。
前几天前担心过的事,拿了林三来举例。结果这厮还真就腆着脸派人上门了。
不过方才,她在内室里想了半天,虽然不知道林总督的官运前程如何,但前世里她在京城住了那么多年,也从来没听过哪位高官是姓林的,想必林总督的官运并不亨通,至少是与京官无缘。
“幸好这瑞郡王的贴子来的及时。打发他们也容易。”
姬誉瞧着罗姝娘瞪圆了双眼,气鼓鼓的模样,不由得莞尔一笑。
“姝娘莫气,无非是一张画而已。何况咱们若是烦了,正好搬到京里。这边的院子都是租来的,倒也方便。”
罗姝娘一想也是。不过想到这小院虽然是租的,但也花费了一番心思修整的,如今才住了三个来月就要搬走,还是有些可惜。
姬誉把罗姝娘搂在怀里,“姝娘放心。日后总不教你们跟着我吃苦受气。”
心里却是在想,原本对这求取功名什么的没放在心上,如今倒真要好好筹谋,得些权势,至少似林三这般无谓之人不敢再来占便宜才是。
罗姝娘亦双臂用力,回搂着姬誉,闻到某人身上的清香气味,便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嗯,有子宁在,我就不担心啦!”
又在姬誉怀里抬起头来,“诶,那个什么瑞郡王爷要请你去赏花呢,虽然传说瑞郡王爷没有架子,就是跟寻常贩夫走卒也能在一处胡闹玩乐,子宁明日去了,可还是千万小心些。”
呃,说着说着,怎么觉得自己的话里有点歧义?
“呃,当然了,子宁能文善画,才不是什么贩夫走卒呢……”
罗姝娘赶紧补了一句。
貌似并没并没有好了多少的样子……
姬誉被怀中人手忙脚乱地解释的小模样给逗乐的,实在忍不住笑意。
“呵呵,放心吧,为夫明天一定好好表现,争取给咱们家,找到个好靠山。”
人生而在世,大约除了皇帝,才可不被人压上一头。
其余人等,大鱼小鱼,环环相扣,人上总会有人,也正因此,众皆争名夺利,都想做那个人上的,不愿意做那个被压的。
即使到不了皇帝这种境界,至少也是尽量的努力,让能随意欺压自己那些人的数目,越少越好。
所以抱粗腿,何尝不是条捷径?
当然了,姬誉若是顺了林三爷的意儿,费些心血献上画作,未必不能寻得林总督这靠山。
可既然有名声更好,来头更大,听起来比较靠谱的粗腿,谁还耐烦去搭理这等拐弯的纨绔官二代?
罗姝娘被他这一句话给逗笑了。
这般一个清贵性子的人,倒是为生活所迫,低头折腰,还能苦中作乐……
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好相公啊!
夜里,某人照例搂了娇妻运动。
罗姝娘推拒道,“明日你去王府,得小心应对,还是早些睡,保持体力的好。”
姬誉笑道,“应对王爷虽小心,但为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