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言情总裁>萌夫天上来>2 二任相公

罗姝娘下意识地转了头,去瞧那张旧木柜顶上头的针线笸箩,果然那个缺了个豁口的笸箩还摆在原地。

罗姝娘几步就冲了过去,这具久违的身体,在二十年前,恰年富力强,动作也格外的利索敏捷。

那笸箩里头,放着块绣到一半的丝绸帕子,上头的花样可不正是一对并蒂莲花?那莲花只绣了一朵,另外的只打好了样子,尚未绣上去,原本是卖到小绣坊里挣几个吃喝嚼用的……

就是这一夜!

二十年前尘封的记忆渐渐地变得清晰。

那一夜,姬誉又没有家来,不知道是和哪个狐朋狗友在外头鬼混去了。

对此习以为常的罗姝娘并未太过在意,她的时间都不够用的,要忙家里家外的事,又要照看大妮儿,还要赶着绣出帕子来好挣点银钱好养家糊口,哪来的那个闲工夫去管这浪荡子的事?

成亲四年,打也打过,吵也吵过,只换来相公越加冷漠的态度和街坊间悍妇的名头,而姬誉,大约也就是把这里当成免钱的客栈,手里没银子的时候回来吃喝歇脚,一旦有了几个大子,就能出去胡吃海喝。

所以罗姝娘并没有觉得姬誉夜不归宿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绣了一半的帕子,直到夜深了这才歇下,到得夜间打雷闪电的,直把娘俩个惊醒了好几次,罗姝娘满打满算也不过将将二十岁,自己又何尝不怕打雷,不过为娘则强,抱着大妮儿直说这是老天爷在放炮仗呢。

娘两个直到后半夜里,风停雨住了这才睡着。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娘两个才吃罢了早饭,就有人来给她报信,说是她家男人,今早就被人瞧见栽倒在城西头绿杨巷旁的水沟子里,等她得了信过去时,人虽是被捞了起来,却是早已冰凉。

那围观众还纷纷摇头叹息,说姬家三郎这是时运不济。

若不是喝醉,也不可能掉到这浅浅的水沟里就被溺死。

要知道平时那水沟子里都是没水的,还是因为昨儿下了一场大雨,这些街边水沟才都跟条小河似的,但即使这般,若人还是清醒的,自然知道挣扎着爬上来,那水深也不过才到人的腰间,可估计姬三郎喝得昏昏沉沉,一跤踏空就再也起不来了……可惜啊可惜……

而姬誉的横死,也更坐实了罗姝娘的克亲命一说。

罗姝娘望了眼窗口,此时已是约下了一个时辰的雨!

罗姝娘的心忽然跳得快了几拍。

现在赶过去,也许还来得及!

“大妮儿乖,娘亲出去寻你爹,马上就回来啊。你在家里好好的。”

一听要被丢下,小女娃一轱辘从被子里钻出来,拉着娘亲的衣角,面露害怕之色,“娘亲,我也去。”

罗姝娘正要板起脸,让大女儿乖乖呆在家中,可忽然想到,这外头打雷闪电的,家中只有大妮儿一个,自己还要好一阵才能回来,万一这期间,大妮儿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要知道,这回虽是重生,若是能改了姬誉的命数,那旁人的命也就能改,万一……

罗姝娘咬了咬牙,一把抱起小女娃,几下给她套了件外衣,把她背在身后,去寻了蓑衣斗笠来,披挂在自己身上。在屋前扯了根晾衣的竹竿,关了门便深一脚浅一脚地出发了。

虽然此时是夏夜,但这深更半夜,大风大雨的天气,还是颇有凉意。

才一出门,那风挟着雨点便打落在罗姝娘的身上,密密急急,若非有那件蓑衣,只怕才出去就得变成落汤之鸡,而即使如此,那大腿之下的地方也全都湿了。

齐脚?都是水,衣裙长裤都贴在身上,又湿又冷。

外头漆黑一片,几乎看不清道路,只觉得自己在无边的汪洋中艰难跋涉。

靠着天上偶然不时的闪电,罗姝娘才能勉强分辨出自己要走的道。

然而每次闪电过后的惊雷,却令人惊心动魄。

小女娃紧紧地搂着罗姝娘的脖子,虽然很是害怕,却是乖巧的一声不吭,还很体贴地平摊开小手掌,生怕勒到了亲娘。有时蓑衣歪了,还会帮着拉上一把。

从家里到城西绿杨巷,若是平日天好的时候,也不过是小半个时辰。

然而罗姝娘却是走了一个时辰才将将瞧见绿杨巷口的大杨树。

雨慢慢地变小了,等罗姝娘走到那棵大树下的时候,已经是风停雨住,那能漫过脚面的积水也不知何时退了下去。

罗姝娘手拿竹竿,一边走,一边瞪大眼睛,朝着路的两边张望。

此时正是半夜,就算她把眼睛瞪得再大,也是瞧不清物事,只能靠着手里的竹竿,在两边戳戳探探的,倒跟个瞎子走路似的。

如此这般地探了一小段路,也没什么发现。

大妮儿的呼吸吹在她后颈上,倒是均匀得很,罗姝娘回头一瞥,果然见女儿已是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还是小孩子无忧无虑啊!

罗姝娘腾出一只胳膊去托住女儿的小屁股,把遮住头的斗笠拉了下来。

幸好此时已是半点雨星都没了,天边甚至还出了几颗寥落的星辰,好歹洒下了点微弱的光芒。

有了光线,罗姝娘寻人倒是方便了不少。

果然很快就觑见十步远的沟里,有一大团黑影。

罗姝娘踏着水冲过去,离得近了,更能肯定那是个落水的人。

罗姝娘左右瞧了瞧,寻了处高地,把背上的女儿连同蓑衣都放下。

大妮儿被惊醒了也不哭,只是老实的站在那儿揉眼睛,看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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