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宁,这件事,倒是本王连累于你了。。。”
在外院里,瑞郡王特意叫过姬誉,单独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他。
原来,高冕这是一回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想着当初他自己跟几个兄弟争位,那叫一个血雨腥风,就算是他最后成了胜利者,荣王败退到了封地,居然还不死心,仍然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来,所以在高冕的心里,对宗亲王爷的权力过大,更多了几分防心。
瑞郡王跟二皇子的关系好是一回事,但若是纵容瑞郡王的权势过大,未尝将来不是埋下隐患,而姬誉此人,还不过是瑞郡王手下的平头百姓都这么能耐了,若是再给他封个爵位什么的,他和瑞郡王也不可能断了来往,在世人眼里,他还会是瑞郡王一系的,如此一来,岂不是给这个侄儿平添助力?
所以一番衡量,高冕宁肯把荣誉功劳赏给一个女人。
再者说了,那姬子宁的妻子,不是听说,还是安乐侯府丢了又找回来的次女么?
这番大难不死,而且她一回来,又解救了不少京城权贵家里被拐走的子女,也算有大大的功劳,给她封赏下,也不过就是听起来好听罢了,又不可能影响到当今的局势?
姬誉听了倒没什么懊恼不满的,云淡风轻地笑道,“反正功劳也是封给我家的人,给谁都没关系,更何况,这二品夫人,若是靠我做官慢慢地混资历,攒功劳。说不定等我娘子七老八十了都不一定能得上。如今这样不是很好么?”
大约是为了补偿。皇帝才一下子慷慨地给了个二品吧?
如果真是给自己因功论爵的话,顶大也就是一等的伯爵,才不过正四品的,有什么意思?
要知道,上辈子,姬家那可是与皇家世代联姻的清贵之家,家里精心教养长大的嫡出儿子,都是要跟宗室亲王成亲的。什么伯爵侯爵的哪里能看到眼中?
瑞郡王一听就笑了,大力拍了拍姬誉的肩头,“嘿!果然不愧是姬子宁!”
就知道姬子宁不会唧唧歪歪,做那小心眼儿不大气的事儿。
不过就是个破爵位么,有什么的,大不了,将来等二皇兄接了老头子的班,自己再去帮着讨一个来。
酒宴也喝了,圣旨也接了,客人们想走不想走的。傍晚了,也都告辞回府。
姬誉两口子站在门口送走了一拨拨的客人。
蓉姐儿峻哥儿还有瑜哥儿走的时候都是兴奋不已。
长了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着封诰命的阵仗呢。
更不用说,每个小童,走的时候都得了姝娘分送的宫花和手串。
那些御赐的物件,大的摆件比如说珊瑚树自然是要妥当保管的,至于这些小物件嘛,罗姝娘也不是那小气守财的,见几个小童喜欢,便当场一人分了几样。
“娘亲,你看,我带着这个香串好不好看?”
纪氏坐在马车里,望着车窗有些发呆,蓉姐儿则把得来的芙蓉香串带在手上,一个劲儿地显摆。
七八岁的小女孩子,正是开始爱美的年纪,雪白的小胳膊上套着粉红的珠串,那珠串的每一个珠子,都雕成了小小的芙蓉花,雕工精细,花瓣花蕊都活灵活现,上头还带着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呢。
她可是听纪家表姐说过,这宫里造办处做出来的东西,那都是给宫里头得脸的贵人们用的,贵人有时高兴了才会赏下来一些,纪家表姐就有一串,她那个看着,还没这个好呢。
如今自己也有了,等下回再见时,可要好好的在她面前炫耀一回。
纪氏敷衍地望了一眼,点点头。
心里还在琢磨着,为什么这个粗鲁任性的二小姑,就那么好命呢?
“娘亲,你不是说二姑姑她们家都是破落户,那这回我看二姑姑家也很不错呀,而且二姑姑还是二品夫人了呢,我舅妈都不是二品……”
这死妮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原本自己娘家,还以为娶了荀氏进门,能给自家添些势力,谁知道荀家那么快就倒了?
本来荀家倒了,还有三皇子和宫里荀贵妃呢,自家也还是对大嫂客客气气的,指望着将来荀家还能翻身。
谁知道没几天,三皇子和荀贵妃也完了?
荀氏当初嫁到了纪家的时候,可没少仗着势在纪家横着走,这回荀家彻底翻身无望,纪家人又不是忠厚良善之辈,哪里还会白让荀氏占着个长子长媳的名头?又担心清算三皇子党羽,把纪家也给牵连进去。
于是生了一子一女的荀氏就顺理成章的病了。
看样子,这病,都拖不过入冬……
虽然知道这事,是纪家明哲保身之举,但身为一个同样出嫁多年的女子,未免也有几分兔死狐悲之感。
“行了,从前是从前,以后你再见了你二姑一家,可要客气礼貌些,见了你表妹也多亲近亲近,在你祖母和父亲那儿,也不要总说你三姑和三姑夫如何了啊……”
纪氏回想起今日娴娘那表面平静,实则也难掩妒忌的模样,而且姝娘呢,根本就没把长宁侯府放在眼里,也不想认娴娘这门亲戚似的。
纪氏这是想明白了,自己日后,怕是再不能似从前那般,只图着跟长宁侯府拉好关系,反而失了婆婆和丈夫的欢心,不然,哪天自己娘家失了势,自己可别落得跟荀氏一样,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蓉姐儿歪起头来想了想,“我三姑是长宁侯夫人,怎么就不能说了?”
家里的亲戚,好似也就是三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