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誉看了看自家的马车,还有这辆用来劫人的旧马车,点了点头道,“嗯,这样也好,咱们也把这歹人的马车赶到开阳城,姝娘你带着大妮儿赶着咱们的马车跟在后头,可行?”
罗姝娘点点头,“行,就这么办吧。”
幸好之前学会了赶车,不然还有些麻烦哩。
罗姝娘回身去旧马车里寻了绳子出来,准备和姬誉一起把地上昏倒的大汉给捆了,抬上车去,姬誉却不让她插手,全都自己给包办了。
“莫脏了你的手,我来就好。”
罗姝娘看着姬誉把那两个大汉一一地给拎上马车,心里不由得暗自咋舌,哎呀,这力气,比自己似乎还大呢,貌似自己以后可能打不过相公了哦。
?悖?瓜肷赌兀?姓饷春玫南喙??夏锘勾蚋錾毒6??p> 又看到那个疯五郎站在那儿,木木呆呆地,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便问了一句,“五郎,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在三水镇的么?”
那五郎抬眼瞧着罗姝娘,咧嘴一笑,“书娘,好吃的,我跟着……”
他先前穿得本就破旧,被那大汉抽了一顿,更是处处是洞,绽线开花,肩头后背都有伤痕,血渗了出来,瞧着说不出的落魄可怜。
罗姝娘听他的话意,竟是从三水镇一直跟着自家到了这里的!
姬誉此时已是把那两个大汉都扔到了车中,闻言不由得眉头微蹙,道,“姝娘,既然他是一路跟来的,我们就把他也送到开阳城吧。”
虽然只是个疯子,可听到他叫罗姝娘,姬誉就觉得有些不爽。
“上车吧,我们带你一程。”
那五郎听了姬誉这句话,登时又嘻嘻而笑,快活地跳上了马车,自己占据了最好的座位,摊手摊脚,把那两个大汉踢到了角落之地。
“叶小公子,你也上车吧,很快就能到开阳城了,到时候寻到了官府,自有人替你做主,送你安全回家。”
小男童瞧了瞧身边那辆破马车,又望了望姬家的马车,便死活也不肯跟那两个坏人同坐,非要跟着大妮儿和罗姝娘去坐姬家马车不可。
罗姝娘看他那两眼泪泡的模样也心软了,就叫叶明远和大妮儿坐一起,拿了点心干粮给他吃,又寻了干净帕子给他擦脸,不过自己家里却是没有男童的衣物,只能让他就这么穿了。
姬誉赶着那辆破马车在前,罗姝娘赶着自家车在后,一路上倒还算平顺,用了一个时辰就到了开阳城。
开阳城是位于一马平川之地,四四方的一座城,比田溪县城略小点,但这开阳县已经跟田溪县分属于不同的府管辖。
姬誉一家入城之时,已是半下午。
因车上有两个歹人,便顾不上去寻客栈,先打听了县衙的所在,直接就赶着两辆车过去了。
县衙大堂内空空无人,门口有两个抱着水火棍偷偷打盹的差役,隔壁的耳旁内,两个属官正抱着茶杯,就着点心聊大天,正是各自悠闲,忽然听外头那面登闻鼓被敲得震天作响。
二人对看一眼,话说这面鼓有快一月不曾被敲响了。
这寻常的小县,只要不出人命,谁家也不愿意到县衙来断官司,进一趟衙门,那就是阔人进去,中人出来,胖子进去,瘦子出来,就算县太爷不算是个最贪的,那上上下下的打点也要耗费不少,谁家也打不起官司啊。
“刘师爷,赵县丞,外头有个书生,说是要来报案!”
一个县衙大门处的差人一溜小跑地进来报信,袖中的手还紧捏着一块银子,嘿,这回可算是有主顾上门了,这块银子,怕没有三四钱了吧?
两个属官相视一笑,马上分好了工。
“刘师爷,烦您去后头请大人升堂,我这就去召集衙役。”
打了个哈欠,饮了口冷茶,又在铜镜前正了正衣冠,开阳县令这才咳了声,从自己午休的内间踱了出来,身后刘师爷亦步亦趋地跟着。
堂下已是排好两班衙役,当中一个青袍秀才,年轻英俊,见他这个一县之长出来,也不过是拱手行个小礼,神情自若,哪有半点寻常人见官时的敬畏?
县令暗自歪了歪嘴,端起架子道,“堂下何人?报的什么案啊?”
“什么!人贩?叶府台家的小公子!”
先时姬誉说起路遇人贩时,这县令还有些神色懒散,大喇喇地靠着椅背高坐着,一等听到居然那人贩绑架的是叶府台家的儿子时,就立马坐正了身子,差点从堂上跳起来要去迎接那位小公子,还是旁边的师爷悄悄地拉了他一把,这才没有失态。
我糟,叶府台啊,那可实实在在地是自己的上官啊,掌握着自己的升迁考评大权啊!
“你,你此话当真?那小,小公子现在何处?”
县令前倾的身板都快要趴到了案前,两眼圆睁,急切地问出了一串话,还朝姬誉身后起劲儿的打量。
“两个歹人都被捆了,放在大门外的车上,小公子和我的家眷坐在另一辆车上。”
姬誉不慌不忙地回着话,听着那位县令大人忙不迭地喊着把人给好生请进来,伸长了脖子张望的模样,心下不由得微哂,早就预料到了这位县令的反应。
嗯,这回报案,想必是十分容易的,把那个小童交给府台,府台为了巴结上官,也会妥当照料,派专人护送的。
然后应该就没自家什么事了,倒是那个疯子五郎,有点麻烦。
话说来的路上,姬誉也曾经给他把过脉,果然是元气大伤,情志淤结,甚至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