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绝望,也没关系,那会让她未来更加清醒。
秦寿反复盯着他:“突然才发现最冷情的还真不是别人,就是你这个哥哥。”
太清醒,太通透,处理任何事情,都鲜少基于个人情绪感情。
这样的人很难很难动情。
“对。”鱼清明手插进裤袋里,笑,依旧温润如画,眸子里清光点点。
“鱼小满和我是反的。这是她的优点,也是缺点。这是我的优点,也是我的缺点。你去吧,我在下面等你们。毕竟今天的结果,还未可知。”
……
“都说够了吗?”
容易感情用事的鱼小满果然下一秒就拍案而起了:
“说够了我们就开始好吗各位大伯?我的人品吧不算好,至少没我家里人好,但是学品还是很好的。考试之前复个习,难道还犯法了?”
死也要死得壮烈,不要听那么多的舌根子。
一个个老来都是长舌妇,惯于拿各种不阴不阳的闲言碎语来瓦解人打压人,让人抱头鼠窜。可惜了,鱼小满真不是一个谦虚的,进退有度的后辈,别人倚老卖老,当然她就准许自己年轻气盛。
有人闷闷笑出声:“好好,我看我们就让鱼二小姐死明白点好了……”
“死就死,别给我加上二!”鱼小满怒吼。
……
所以,鱼二小姐最后死得很明白。
考考核接近后半段尾声的时候,就经行不下去了。
……
“鱼小姐,光靠你背的那些刺猬理论,雷鲍夫法则,是没有办法让我们信服的,期间你聪明地拿了一些简总从前的举措来类比你的决策……但是通过全场每个人身后经验丰富的秘书的模拟算法,你的经验尚不能达到最优处理的及格线。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案例也一样。你所谓的取代他,如果照旧只是处于复制的水平,恕我们不能奉陪。”
这是最后的一位股东大佬说出的,比较客观实际并且中立的话了。
……
基于他说的是事实,鱼小满最终没话可答。
她表现得也不算差,在座的人倒是也都看清楚了。如果真的是七天的时间吸收成这样,那鱼小满也算是个出乎意料的潜力者。
但是不差不代表完美优秀。
从实际情况来看,鱼小满距离按个位置,依然存在差距。
众人于是也都不再争吵了,慢条斯理地坐在那里,目光全在她身上。等鱼小满自己站起来,认负。
鱼小满低下头来,桌子下两只手的食指拇指扣成圈,掐得青白。
沉默了很久她才重新抬起头来,环视了一圈在座的每个幸灾乐祸的眼睛。从他们的眼神里,她看到了自己彻底的失败。
从她掀开眼帘的那一刻起,那些积压的嘲讽,就悉数深深地刻进她的脑子里了。
可是还能怎样?
还是败了。
不得不承认自己能力有限的失败。
不得不眼睁睁看着gs就这样消融的失败。
她心底最后一点用以垒筑回忆的泥土,也土解开来的失败。
心里那一刻有种近乎空白的麻木,就仿佛她把那个人的过往全部吸收后,那些承载他过往的东西就都要变成飞灰,被上天收走一样。
就和握住他一样,在她以为最美好的时候,顷刻化成飞灰。
她想起某天早晨起床睁眼的时候看见的他的身影,半透明的,发着蒙蒙的白光,介于天堂和人间之间。
那个时候她就在想,这样的人,是不是凡人根本不可得。
……
鱼小满慢慢站了起来。
然而就在此刻,虚掩的会议室门,忽然被人豁然推开。
……
在场的所有人都诧异了,包括鱼小满。因为推开门的不是别人。
而是李肃。
一身黑色西装的李肃永远都是那么地瘦削干练,微黑的脸上从不轻易笑,但是刚毅的神情给人感觉是绝对的信赖可靠。
李肃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皮口箱子,身后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人。
他走过来,站在了从前他站的位置上。
身后的两个人也紧跟着来,两手在身前叠好,站的恭敬而笔直。李肃朝着众人一鞠躬,“各位董事好,鱼小姐好。”
在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互相望望,表示不明白李肃忽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的时候,李肃当着鱼小满的面将皮口箱子放在了桌面,而后打开。
箱子里是一叠白底黑字的文件纸。
“各位,相信在座的各位对我都并不陌生,简总还在我也还在gs任职的时候,我和大家的见面次数和他与大家的见面次数是一样的。”
他的声音洪亮而沉稳有力,响彻在明亮的大会议室里:
“考核如果还没有结束的话,我希望能借此打断一下。我身后是两位国际注册的律师法务,箱子里是之前我的另一位老板,白泽的所有资产和九峰所持股份份额。”
他侧头看了鱼小满一眼,“也加上鱼小姐的那一份。现在,基于这些资产持有者的意愿,经过法律程序的商定,这些资产如果鱼小姐乐于接收的话,现在就能在这些文件上签名,完成财产到她名下的过户和转让。
而且如果鱼小姐不嫌弃的话,从此以后,我会作为她个人的秘书,听从她的调遣,协助她完成一些从前老板倾向于完成的决策。”
……
这是今年年底,谁都没有料到的一场闹着玩儿似的绝地反转。
鱼清明坐在gs一层的休息区